叶浔垂下眼,目光落到傅启泽脸上——傅启泽仍在盯着他,浅金色瞳孔犹如某种夜行动物,专注、晦暗,眼底折射出幽冷的光,“JNNC的学员卡,值得你用吻来交换。”
“至于泰坦矿石,”他道,“叶浔,你总不能太厚此薄彼。”
“……”
死寂在两人之间蔓延。
人群在嬉闹,水声阵阵。
躁动的音乐若即若离,回荡在耳边。
叶浔很平静地点下头,并没有被暗示后的愤怒,他只是看了眼傅启泽,眸光很冷,语气也很淡,“如果这就是你今天来找我的原因,那你成功了。”
没有想过他会是这种反应,傅启泽一愣,笑意僵在唇边,“……什么?”
“这个矿石,我不要了。”
径直转身离开,灯光划过叶浔的侧脸,他眼睑垂敛的弧度是一种断水般的利落简洁。
不是玩笑。
也绝非某种威胁手段。
叶浔觉得不论傅启泽,还是路易,其实都很无聊。
究其原因,不过是觉得纪彻在他身上得到了不公平待遇,为了彰显自己的权势与地位,因而也一次次招惹他,希望在他身上树立权威。
雄性基因无处不在的竞争感。
真够恶心的。
大步走出两步,手腕被人狠狠抓住——傅启泽浴袍还在滴着水,一路湿漉漉的水痕、从青砖急促地拖到叶浔身后,他压着眉眼,眼神显得凶恶又阴冷,“你敢走!”
已经忍他忍到极
() 致,叶浔毫不客气地踹上他的膝盖,他眼神有一瞬间的阴沉,手掌反握住傅启泽的手腕,用尽全力掰开他的束缚,没有犹豫地继续离开。
傅启泽疼的发出一声喘息,他似乎低头看了眼膝盖,随即又快步追上叶浔。
这次没有擅自去抓叶浔的手腕,他气息很沉、大步在叶浔身边,风吹起浴袍,冷冷看他:“你以为矿石是你不要就能不要的,我说跟你换东西——你以为要换什么!”
叶浔嗤笑,装什么。
不过是转换计策罢了。
傅启泽道,“……行,跟纪彻就能亲的昏天黑地,别人跟你提一下就不行了。”
叶浔不耐道,“这么喜欢纪彻你去找他。”
“提到纪彻你反应倒是挺大的。”傅启泽咬牙切齿,盯着他的眼神泛着刻骨的狠劲。
人群仍在喧哗,没人在乎池边两人的交锋。
稠密的头发被风吹起,右耳耳钉遮掩在碎发下,傅启泽眼神有一瞬间阴翳,蓦然停下脚步,他语调泛着诡异的阴冷:“你以为你今天能走出这扇门?”
叶浔脚步不停,光影洒落在他肩膀、额前。
穿行过长桌和人群,他插在口袋里的五指握成拳,等待着古堡的保镖上来拦他。
然而保镖们只安静地站在阴影中。
通往大门方向的小侧门不知什么时候紧闭。
这让叶浔心头不详的预感加重,他微妙地感觉到不对劲,正常人和神经病的思维无法同频,因此听到身后的的落水声,叶浔顿了下,皱眉看去——
德希颤颤巍巍地站在水中,神色惊惶。
傅启泽站在岸边,身量修长、挺拔,风吹起他深黑的头发和浴袍,他垂着眼睛,皇室礼仪令他即便只是抱臂站着,流露出的贵气依然无法忽视。
人群终于寂静。
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自内而外,逐渐没了任何声音。
傅启泽在这片寂静中开了口,他没有看叶浔,而是盯着泳池里的德希,淡淡道:“联盟体育署最近做过一次调查,普通人憋气平均时长三分钟,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憋气时长能达到八到十分钟,目前水下憋气的最长纪录,是三十分钟整。”
德希似乎明白了什么,倏然抬头,脸色白的惊人。
他开始发抖,嘴唇哆嗦着,咽下了求饶的话。
叶浔指骨轻弯,抓紧了口袋。
傅启泽从保镖手中接过铅盒,铅盒被他轻飘飘抛入水中,慢慢浮到德希脸颊边。德希像是要被吓傻了,瞳孔泛起细细密密的血丝,抖着手,一动不敢动。
傅启泽便在这时,含着笑意,侧头看去——他浅金色的眼睛亮着诡谲而平静的光芒,虹膜颜色更浅,眉骨压深、使得这双眼像泡在冰冷的光圈中。
“我们来玩个游戏。”
德希抖若筛糠,保镖朝他勾勾手,他强迫自己走到保镖手下,泪水从他眼里流出,他仿佛提前感受到濒死的窒息感,闭上了眼睛——
傅
启泽慢条斯理道:“猜一猜,他能憋气多久。”
大掌悬空按在头上。
德希无声哭起来,人群就在这时挪动了位置,那是个清瘦、佩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虚软的跪在地上,“德希……德希!”
“苏筠!”德希挣扎着看向他,在暧昧对象面前露出这种丑态,让他更加无法接受,他恨不得现在就憋死。
苏筠还想说话,然而空气中毛骨悚然的寂静让他颤抖着,捂住嘴唇。
“原来还是对野鸳鸯。”傅启泽挑了下眉,又盯着叶浔,勾起笑意。这张原著里被夸赞为英挺俊美的脸此时如若恶鬼,行径恶劣:“游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