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见,他们之间没有一丝可以建立连接的纽带,但这一切,都没能让他的挣扎停歇过。
可是,挣扎又有什么用呢?
童颜站在天台上,望着下面,一个个犹如蝼蚁般的身影,这城市里的每个人,匆匆地来,匆匆地去,他们或是背着负债、或是扛着家庭,笑容变成了生存的工具,而悲伤、绝望、无助往往才是情绪的常态。
长大以后,才明白少时的理想与希望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揉碎成渣,而更加恐怖的,是大家认为这一切极其正常。
童颜很少回望过去,无论是自己风华正茂还是颓废不已,于他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伤害,他一无所有,却似乎永远为别人而活,他看似阳光、帅气实则忧伤、绝望。
以前,原生家庭再穷苦,他总觉得自己不同寻常,必能打下一番天下,给他爱的人以庇护,可是当长大后,两手空空,徒有一腔抱负,却投注无门的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这弱肉强食的世界是多么的不公平,而他,是多么的弱小。
而吴霍呢?他从生下来的那天,就已经站在了童颜今生无法企及的对岸,就算他大声呼救,要吴霍拉他一把都是奢望,更何况,他天生的骄傲让自己本就伸不出求救的手。
他深知自己爱他,很爱,特别爱,特别特别爱。
那是他17岁偶然邂逅的艳阳,自此之后,凭借着那瞬间绽放的光芒,便为他照耀至今。
只不过,那是懵懂无知的17岁啊,当身份、阶级这些独属于无情社会的词汇一次次撞击进现实生活时,就算你身披再坚硬的盔甲,你的自知之明也会央求自己放手。
不能齐肩的人,是不可能长久的走下去的。
【作者有话说】
喜欢的,作者专栏关注下,海星评论走一走喽
第0020章 少时(3)
想着这些的时候,童颜不知怎么着,就有些想哭。
姥姥住院的时候他没哭,筹不到钱的时候他没哭,交不起房租的时候他没哭,露宿大街的时候他也没哭,可是此刻,哪怕是神经稍稍动了心思,就想了吴霍那么一下,他就很想很想哭。
他当然想知道那年他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他也想问问年少时的承诺放到今天究竟还作不作数,只是,这些他都不能,在自己的心底,他就否定了可以走向吴霍的资格。………………
艳阳高照的下午,月考的成绩刚刚发完大榜,出乎意料的是,省里来的种子选手竟也没比他童颜高出几分去,俩人语文差了2分,数学差了3分,就连童颜最弱的英语,俩人也就不过差了5分。
即便童颜从年级第一名滑到了第二名,但对于他这个成绩,大家还是很惊讶的,毕竟这是第一次可以科学的比较下他们学校与名校的差距,成绩一出,老师们顿时对于童颜的升学前景更有信心了。
借着这么好的机会,童颜不等兄弟们发话,便小腿成风的去找栾哥要体活课了。
“我不找你,你还舔着脸找我来了?”栾哥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故作生气状道:“不知道以为你从全校第二名考到全校第一名了呢,退步份子,还好意思来要体活课?”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左一句他厉害,右一句他好学苗的,那我没考过太正常了,”童颜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顺滑,小眼神飞的那叫一个飘逸,理直气壮道:“其他科老师今天可都夸我来着,说我潜力巨大,就差你没夸了。”
“咱哥们儿之间没必要搞那套没用的,你来点实惠的,给我们节体活课就行,”不等栾哥接话,童颜直接把后路都铺好了,义正言辞道:“我们这要求不过分,那学霸来的当天,你可还欠我们一节呢。”
“我给你脸了是不是?”当着其他老师的面,被学生欺负成这样,他栾哥在学校数第一,都没人愿意认领第二,抬起的脚不留力的朝童颜屁股踹去,“嗷”的一声,响彻整个教师办公室。
“体活课,可以给,不过我可是看在你和吴霍列数全年第一第二的份上给的哈,这可不光是你自己的面子,”栾哥瞥了他一眼,话说得不给他面子,童颜倒是摸得清其中的意思。
这言外之意就是嘱托自己照顾照顾吴霍呗。
毕竟这家伙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却和同学谁都不来往,这可不好。
他童颜作为班级的捣乱份子,哦,不,热心份子,为栾哥排忧解难、维护班级团结那是义不容辞啊。
“没问题啊,这事儿交给我了,”童颜一听他栾哥这需求,圆溜溜的眼珠立马生出歪点子来,探着头朝栾哥靠了靠,满脑瓜心眼子道:“那你看我帮你办事儿,这体活课能不能多给一节啊,那要是能连着上个两节,我们都得......”
话还不等说完,栾哥抬腿又是一脚,该说不说,两个屁股蛋子雨露均沾,连力度给的都大差不差,真是通过实践,体现了教育的公平性啊。
“哎呦,疼,”童颜捂着腚蛋子,撅了撅嘴,委屈道:“你也就有能耐踢我,你有本事你踢那个省种子啊!”
“再不滚我可一节都不给了,你......”
一听到嘴的鸭子又要飞了,童颜可吓坏了,他栾哥在没收体活课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