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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又补充了一句:“课业别落下了。”

之前,经过食乐的提醒,江存度从翰林院给公主和皇子找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傅。

然而老师傅却说不能同时教公主和皇子,按照老师傅的说法,公主应该学《女则》和《女诫》等,和皇子所学不同。

江存度觉得老师傅一把年纪还要上班,着实辛苦,所以格外开恩让老师傅告老还乡了,换了一个能公主皇子一同教学的新师傅。

如今,公主和皇子每天都要上课,江泠姝年长,再加上之前曾习过字,所以进度更快一些。

学习之余,去外面走走也没什么不好,可如果完全被外面的世界吸引了注意力,荒废了学业,那就得不偿失了。

听出江存度的督促之意,江泠姝立刻端正态度道:“是,儿臣知道了。”

……

另一边,静怡殿。

沈昭兮正在桌案前抄写佛经静心养性,从小便跟在她身边的侍女琅翠从殿外进来,递上了一个锦盒。

沈昭兮看过去,疑惑询问道:“这是什么?”

琅翠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一支精致玲珑的乌鸢花簪……

看到这支乌鸢花簪,沈昭兮不禁有些出神,手中毛笔墨汁滴落,她都没有察觉。

桌案上字迹规整的佛经被大片墨汁浸染,瞬间乱成了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沈昭兮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她道:“还回去吧。”

琅翠合上锦盒,却道:“梁统领已经离开了。”

“……”

自从和亲队伍离开,京城连续阴了几日,灰蒙蒙的天色笼罩着,总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几日的朝堂上也分外安静,和亲之事了结,大家的心情难得松弛,只有梁太傅,每日雷打不动地就早朝迟到的问题与江存度辩论。

梁太傅:“陛下,君子当信以立身……”

江存度:“太傅说得是。”

梁太傅:“可陛下日日言改,日日迟……”

江存度:“太傅说得对。”

梁太傅:“近日朝中官员多有迟到者,多因陛下立身不正,以致朝纲不正!”

江存度:“朕已经罚他们当日俸禄了。”

梁太傅想到近期有越来越多的官员迟到,他的语气变得愈发激愤:“陛下应以身作则正朝纲,如此才是正道!”

江存度依旧心平气和:“朕已经在改了。”

他的“点卯”改“点巳”计划,一直都在进行中啊!

梁太傅横眉怒目,最后问:“既如此,陛下明日能按时早朝否?”

江存度瞥了一眼外面阴沉沉的天色,不是很确定地道:“朕会努力,但还是要看天意。”

梁太傅:“……”

朝臣们想着这几日的天色,心想看天意的话,陛下恐怕又要往后推迟了……

今年冷得比往年早一些,这几日一直阴天,想来是要下雪了。

之前几次,陛下往后推迟早朝时间,都是用天气不好,头疾严重做借口。

看天意,如果明日下雪,陛下怕不是要再往后延迟两刻钟……

今日的早朝,在百官摇头叹息声中结束了。

江存度来到御书房,完成每日的日常工作——批奏折。

近期的奏折并不是很多,主要是少了一些劝他按时早朝的折子,百官发现根本就劝不动后,许多人也就放弃了,如今还坚持每日上折子的也只有梁太傅了。

江存度翻到梁太傅的奏折,熟练地在上面批红道:「太傅所言甚是,朕定会勉力而为。」

把梁太傅的折子放到一边后,江存度又处理了一些琐事。

最近朝中没有什么大事,需要特别关注的也只有北疆那边。

两日前,江存度曾收到一封来自齐锐的奏折,齐锐说他发现镇安王和一众将领似乎有异动。

有异动是正常的,毕竟和亲队伍已经出发,接下来便是镇安王和一众心腹假扮山匪打劫和亲队伍了……

江存度还在考虑怎么委婉地回复,让齐锐不用理会此事,没想到今日又收到了一封来自齐锐的奏折。

这次的奏折,齐锐更正了上一封奏折的内容,齐锐说镇安王和一众将领都很安分,之前是他误会了……

江存度看着这份最新的奏折,齐锐的言辞如此前后不一,只能是两种情况。

一是,他派去的监军已经被镇安王等控制了起来,这封奏折并非出自齐锐本意。

二是,他派去的监军已经成功混入镇安王的队伍,决定一起参与打劫行动。

不管是哪种情况,应该都不用他再回复了。

江存度放下奏折,看向北边,希望镇安王能打劫愉快,得到粮草后能尽快推动剧情,让他早日从这累人的皇位上退休……

冬日天黑得早,江存度完成一天的工作,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宫中各处已经掌灯。

江存度抬头望天,天上的云层很厚,整个天都黑压压的,几乎看不到星星。

已经阴沉了好几日,这雪应该是快来了。

如此想着,江存度对着食乐道:“如果下雪的话,即时告诉朕。”

“是,奴才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