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袭黛想要赠给燕徽柔的剑谱,和打算与她聊聊的一个契机——
到底又因为燕徽柔远赴浩然宗的约定,而彻底在口头打止。
虽然教授小女主自保的能力,对于她而言,足以省下很多心。
但是瞧着燕徽柔翅膀硬了,能够扑腾得越来越远,还是远离自己的方向,江袭黛心里却并不怎么高兴。
她想起那日被燕徽柔捧在掌心中的火蝴蝶,跃动着,像一颗心脏。
燕徽柔说:是您把它一次又一次推开的。
江袭黛不得不承认,燕徽柔是对的。
因着那小丫头相当厉害的这一句话,刺破了一切阴暗的不见光的心思。
她便无法去责怪旁的,哪怕燕徽柔日渐冷淡。
说到底不过是反反复复,庸人自扰而已。
这种三番五次地憋回肚肠中的心绪,积得多了,压得弯了,却不能轻易折了枝丫,那么触底反弹,掸开一阵浩大的雪崩,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四面八方的层云聚拢,杀生门的天空再一次阴了下来。
闻弦音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批阅着近日底下师妹们呈上来的财账。
她隐约闻到了水气,站起来开窗通风。
只是这一抬头开窗,天边雷鸣骤响,四野暗如灰墨。
刚才明明还晴空万里的……
隐约觉得不妙。
是门主她影响了吗?
闻弦音连忙把笔搁下,抽开椅子匆匆起身。
这会儿还不到晚上,只是因为云层遮光而黑漆漆的。
但琼华殿的大门却紧闭了,连着窗户都关得死死的。
闻弦音看出了异常,叩了叩门,“门主?”
叩门声空落落地回响,无人搭话。
但是江袭黛显然就在里面。闻弦音接连不断地敲了几声,便听得里面似乎打翻了什么清脆的东西,噼里啪啦一阵响。
那女人的声音似乎压在喉咙,轻声斥道:“别叫了,没事。”
江袭黛当然不能有事。整个杀生门能聚起来,并不靠规矩,也不设各方长老,纯粹是得益于门主大人的绝对实力。
无论弟子在外面得罪了何人,只要回到她的羽翼下,便没人敢来算账。
这也是闻弦音往年顶着威压还得博门主高兴的动力源泉。
天大地大远不如把这位祖宗供起来。
在听到门主回话以后,大弟子松了一口气,往下走了几级台阶,便碰见了冲这边好奇张望的碧落。
闻弦音皱眉,放轻声音:“你过来。”
碧落:“嗯?”
闻弦音:“最近燕徽柔她和门主怎么如此生疏了。”
碧落:“哎呀,分分合合,吵架乃是常事。”
闻弦音:“常事?吵了多久了,你多上点心。提醒一下燕徽柔,尽量顺着门主来,否则整个杀生门都不好过。”
碧落
叹息:“燕姑娘在我这儿一切如常,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她心有余悸道:“还好我伺候好说话的燕姑娘,师姐你成天直面门主,啊,真是太可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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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弦音淡淡:“是啊,换作你……”恐怕在门主手底下都死好几个来回了。
琼华殿内又传来些许动静。
两个人不说话了,不约而同地立在殿门口,佯装什么都没有交谈过的模样。
碧落终于忍不住,把脸颊搁在窗沿上,目光从缝隙里看过去。
朦朦胧胧地,有个女人的影子靠在墙边,一盏盏地喝着酒。她每喝一杯,便丢一盏,叮叮咚咚掉在地上。
那女人低着头,长发垂落下来。
视野受限,室内昏暗,碧落看不清她的脸色,只好又竖起身子来站回闻弦音旁边。
倾盆一场大雨,就在整个杀生门白茫茫地坠下。
趁着雨声轰隆,碧落悄然说:“……门主往日虽然凶,没成想关起门来还怪可怜的。”
“少说几句。”闻弦音道。
“可是她喝醉了,好像在流泪。”碧落又小心翼翼地道:“我没有看错吧,应该。”
闻弦音叹息:“所以,我让你去喊燕徽柔。”
“燕姑娘不是去浩然宗了吗?”
“嗯。”闻弦音重申道:“依照门主这样,等燕徽柔这次回来,务必得把她拴在琼华殿。碧落?”
“好。”碧落点点头,又往里面瞄了一眼。
江袭黛虽然对她总凶巴巴的,但是从大方向上讲,碧落还是记得她庇佑自己的恩情,一直很是忠诚。
只是这一趟,碧落可等得不容易。
燕徽柔这一去,便是整日未归。
燕徽柔自然不是来浩然宗消遣玩乐的,只是若要弄清楚李星河的底细、来这边做客是早晚的事情。
逃不过的。
燕徽柔一开始本想直接佯装从杀生门“偷跑”出来,顺着李星河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