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点都不惊慌?
这种恐惧感很快就化作了暴力的驱动力,他试图再次扣动扳机,然而他的脑海中却因为惊恐而回想起了一段同样令他感到恐慌的记忆。
他想起了那天夜里,他面对这个女人时,自己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被摁在地上揍、被按在墙上硬生生磨掉了一层皮时的剧痛和恐惧!
那时的记忆几乎和此刻的情形合二为一了。
一样的猝不及防,一样的急转直下,一样的超出常理和认知,一样的诡异可怖。
他瞬间冷汗涔涔,心跳因为肾上腺素的爆发而剧烈鼓动,呼吸急促,脸色涨红。他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他鼓起勇气想要扣下扳机,他盯着他的仇敌的眼睛,却被那双眼睛里冰冷到仿佛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所彻底击溃!
他知道自己完了。
因为只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他的眼前一花,随后一阵剧痛从他的手腕上传来,他低下头,看见自己握着枪的手朝着一个不可能的方向弯折了过去。
惨叫来不及发出,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枪支应声坠落,被一只纤细的、略显苍白的手握住。
那支枪在她手指下转了一圈,她的动作熟练到仿佛那是她躯体的延伸,随后,枪口对准了他自己的脑袋。
“嘭。”那个女人轻轻说道。
马仔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没有人能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保持勇气——他用自
己的行为诠释了自己的观点。他的腿如同橡皮一样软了下去,他瞪大眼睛,瞳孔涣散,猛然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不成词句的、带着气流和恐惧的怪异声响来,像一个漏了气的气球。
他的仇敌——那个传说中的第二区的义体医生露出了嘲讽的微笑,她举着枪,一击手刀干净利落砍下。
……这是马仔最后看到的画面。
夏年看了一眼手中的枪支,打开弹匣看了一眼。
【……啧。】她有些不满地说道,【只有最后一发子弹了。】
【你要藏起这把枪?】
【当然。】夏年不假思索地说道,【这可是好东西。】
【我刚刚还以为,你真的要把这个马仔给杀掉。】
【就一颗子弹了,要杀也轮不到用枪去杀啊,多浪费。】夏年一脸无所谓地说道,【随便搞一根撬棍打死不就好了。】
系统:……
夏年看了一眼晕倒在地,被吓得□□都湿透了的马仔,直接转身离开了。
系统:【不报警?】
【当然不。】夏年说道,一边说着,她一边掏出了手机,直接打给了米歇尔,【我会通知真正适合处理这件事情的……善后人。】
【你的肩膀还在流血。】
夏年无所谓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
【……不重要。】
……
她离开后不久,米歇尔就给她发送了一条消息,大意是,她已经善后完成,被吓破了胆的龙牙帮马仔再也不会造成任何威胁了。
夏年问:“你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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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年对着屏幕,嘴角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
……米歇尔啊,你可是在和整个临星城建城后最凶残的“杀人犯”通讯呢。
况且,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绵羊。米歇尔的立场不允许她做好人,区别只是在于杀了多少。
但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复什么,米歇尔的第二条消息就接踵而至:“好吧,我才不想拿咱们之间的友情去赌。他确实是死了,但不是我杀的,虽然我很想——暴雨帮多的是想要拿龙牙帮人的小命去换功劳的匪徒。”
夏年看着那句“他确实是死了”片刻,回复了一句:“谢谢你,米歇尔。”
便熄灭了手机屏幕。
【你也算是借刀杀人了。】
【这样,就没人会知道这把枪究竟是从哪来的。】夏年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将那把原始的弹药武器藏了起来。
系统察觉到了一些发生在夏年身上的微妙变化,它还没能来得及思考这种变化究竟从何而来,夏年就接着说道:【这就是我不报警的原因,治安管理局可不会击毙龙牙帮的人,不出一天,龙牙帮的人就会把他保释出去。】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夏年才有时间处理自己肩膀上的伤口。
伤口并不严重,以这个年代的
() 医疗和药物水准,她只需要喷一些创伤喷雾就可以在十分钟内恢复如初,皮肤上连伤疤都不会留下。
……
第二天一早,夏年一睁眼,就在手机上查看了一下目前黛比的位置和状态。
并无异常。
她便如同往常一样,穿衣、洗漱、通勤,和在半月巷里遇见的每一个邻居打招呼。
房东玛丽太太甚至还给她塞了个苹果,当然,是仿真的人造苹果——至少吃起来的味道和苹果差不多。
临星城的气候很难种出好吃的苹果,上涨的海平面也淹没了所有种植土,寸土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