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国师(1 / 1)

殿门外,霍去霄满心的失望,帝王不听忠言,只信妖言惑众的方士:我大汉,危矣。

“霍小将军。”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一边传来,霍去霄回神目光扫过去,顿尔皱眉。

来人一袭白袍,面容年轻俊郎,端的一副仙风道骨之势,对方朝自己微微拱手,唇角含笑,一双眼眸,悲天悯人。

“国师?”

霍去霄思量片刻,并未见过此人,身着一阶素衣,大摇大摆出现在宫中,不是宫人,亦不可能是朝中之臣。

只一会,霍去霄就猜到了此人是谁,眼里闪过冷芒。

“你就是那妖言惑众的国师,蛊惑陛下枉顾朝政。”

国师微微笑了笑:“久闻霍小将军大名,脾性直率,直抒己见,如今一见,果真不假。霍小将军似乎极不喜本座,助陛下求仙问道,万古长存,获得永生,怎会是妖言惑众,霍小将军不知其因,就污蔑扣本座罪名,当真是冤枉啊。”

国师轻叹,一脸的失望之色。

霍去霄冷语:“满嘴谎话,招摇撞骗的妖人。”

霍去霄险些要气笑,还是头一次见如此寡廉鲜耻之人,还永生,这世道要真有长生之术,早就天下大乱了。

如此虚晃的谎话,陛下竟也信。

霍去霄徒手,抽出了守在殿外的羽林骑的剑刃,朝国师刺去,后者不躲不避,眼神都没有变化一下,就这么微笑着看着那把利刃刺过来,接触国师衣角时,剑刃断裂成两截,一半掉落在地。

“霍小将军脾气大,何故朝本座动手?”

国师不解,眸子悲天悯人的情绪,如同能包纳众生,手指轻轻一抬,霍去霄手中剩下的一半剑刃,直接碎裂。

“念在霍小将军对本座有误解,本座不计较,本座亦不会随意对大汉的为黎民而征战沙场的军士出手。”

霍去霄眼中惊着诧然,怔忡看着手中只剩剑柄和碎裂成片的剑,掉落在地。

身后的羽林骑原本想阻止,瞧见这一幕,面上也是惊色,旋即心中对国师更是敬佩几分,没再阻拦。

“你使了什么妖术?”霍去霄捏紧了剑柄,抬眸犀利看向眼前。

羽林骑的随身携配的剑刃,可是用上好的青铜铁石熔炼而成,怎会如此就被震碎,他竟看不穿,对方用了何种招数。

“妖术?”国师扬眉,淡笑:“本座用的可是法术,怎会是妖术,霍小将军不应对本座有如此深的偏见。”

“你确实有几分本事。”霍去霄将手中的剑柄扔掉,言语平淡,“不过我还是不信,你能有什么长生之术,蛊惑陛下,至天下不管,你就是妖人。”

话落,没有多停留,转而前往椒房殿。

国师眸色幽深地注视着少年的身影离去,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主角?

就这?

想到此,国师更是不屑了,旋即抬步迈进了殿门。

椒房殿外,宫人引着人进了殿门,隔着屏风,霍去霄行了礼:“微臣,见过皇后。”

屏风后的身影,被宫人搀扶着坐起身,一阵阵轻微的咳嗽声透过屏风传来,浓郁的药香味,在殿内弥漫。

“不必多礼。”

卫皇后声音略显虚弱无力,看着屏风外的身影,眼神微微动容:“衍之,可还好。”

“臣无事,只是皇后您,身体可有恙?”霍去霄剑眉拧着,眼中不免浮现担忧之色,从母似乎是抱恙在身。

卫皇后摇了摇头,言语柔和:“无碍,只是小疾,与从母说说,你这半载去了何处,怎就下落不明了?”

宫人抬来了玉凳,霍去霄拂衣而坐,仔细再次重复了一遍,与武帝时说过的事情经过。

霍府,端玉居内。

疾医诊治了番,方才道:“公子重伤,身有内伤,虚得养个几十日,按时服药既可痊愈。”

疾医退下后,房内恢复寂静,脸色同样苍白的归闻画,坐在床边:“夫君,你现在觉得如何?”

霍领摇了摇头,说了句无碍,想到霍去霄,眸光一狠:“他怎会活着,你不是说他死了吗?命倒是硬,这样都死不了。”

归闻画也篡紧了手掌,眸色阴翳:“是啊,我也想知道,他为何命如此硬,这样都死不了。”

“不过,我能让他死一次,也再能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死无全尸。”

夫妻俩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看出了阴冷笑意。

修长的大手轻握着白皙柔软的手掌,霍领幽幽出声:“夫人为何如此恨衍之,非要至他于死地。”

归闻画回握对方的手,另一只手拿着手巾,察着男人额头上覆盖的薄汗,形容带病色,却如同病美人,音色袅袅:“夫君为何又如此恨叔郎,他可是你的亲兄弟。”

为何?

霍领神绪一晃,为何呢,自然是觉得霍去霄碍眼,同父异母,他乃正妻所生的嫡子,阿母病逝后,阿父一个一个姬侍纳进府,膝下子息众多;大母不喜他,自小,处处被拿做与霍去霄对比,阿父所有的目光也在他这位好弟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