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立刻否定道:“没有啊。” “眼睛还红着呢,你就别骗我了。你老实说,是不是战司寒又欺负你了?” “不是的,表哥他……” 安娜大脑里一片空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说。 而安娜的表情,就已经在告诉时秋秋,她猜对了。 时秋秋沉下脸色,对安娜说:“我们在疗养院安排了人,只要你想,我们随时都可以安排你离开。” “不行,我不能走。” 安娜说着,看向还在昏迷中的战寒京。 时秋秋知道安娜在担心什么,不由叹道:“你个傻丫头,你究竟要被亲情的枷锁困到什么时候?这个世界不是离开你就运转不了,你也要为自己多考虑一下。” 安娜揪着自己的衣角,小声嘀咕道:“我在哪里,其实没什么差别。是表哥,他才是把自己困住的那个。” 对此,时秋秋也很赞同。 但她的出发点与安娜是截然不同:“战司寒机关算计,迟早都会把自己困进去!” 安娜看着镜头那边,义愤填膺的时秋秋,心里有好多话要说。 可是到了最后,她只是声音沙哑地劝道:“秋秋你别这么说,表哥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时秋秋表情很夸张地问:“你说谁,战司寒吗?算了吧,他这种喜欢掌控一切的人,哪里可怜了?倒是你,别总是给战司寒找借口,他错就是错!” 安娜嘴唇动了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看着原本一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现在脸上写满了心事,时秋秋很心疼。 她好想现在就抱抱安娜,给她温暖和安慰。可是她不能,彼此唯一能做的,就是聊聊天而已。 这让时秋秋叹气,并说:“安娜,你千万不要被你表哥影响。他的价值观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你要坚持你自己的信念。” 安娜觉得这句话很耳熟,想了下,便弯着嘴角,说:“你和表哥怎么都说这种话呢。” “什么,战司寒也说过?那他是恶人先告状!这事你要听我的,而且和战司寒保持距离。” “放心吧,表哥很忙,来这边的时间很少。” “他父亲不是还没苏醒吗,他不来照顾?” 安娜摇摇头,说:“只偶尔会来,来的话,也不是很不愉快。” 时秋秋想了下,神情莫测地分析道:“他父亲还没醒,父子俩也吵不起来。所以这很不愉快,是指和你吵架?” 安娜没想到一不小心,自己竟然说漏了嘴,而且还没办法圆回来。 这就尴尬了。 见安娜着急又慌,时秋秋无奈摇头,并说:“傻丫头,你说你还等什么,快点离开吧。” “但是我姨夫没有苏醒,我还得想点办法,帮帮姨夫。而且楚……而且这边还发生点状况,姨夫醒过来,一定会很难过,我得帮忙安抚一下。” 安娜将楚慧娴的名字咽了回去,在面对时秋秋的时候,还有点心虚。 楚慧娴的存在,对时秋秋很重要,安娜不能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把这件事说出来。 时秋秋并不知道安娜心里藏了多么重要的秘密,她只觉得安娜想太多,并忍不住替她不平:“不管你姨夫会遭遇什么,也应该让他儿子安抚。” “安抚?表哥只会和他老子吵架,说话还特别狠,搞不好能将姨夫又气病了。姨夫好不容易才调理好,我可不能让我这么久的努力功亏一篑。” 安娜说得义正言辞,而时秋秋则觉得,安娜真是太不容易了。 长长叹了一声,时秋秋感慨道:“这战家何德何能,有了你这么个善良又可爱的亲戚。” “我也觉得他们运气很不错,若是没我,这里怕是早就变成修罗产了。” 这么说着,安娜还觉得有点小骄傲。 可她骄傲个什么啊,明明是太凄惨了,简直要被战家人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而且……战司寒那家伙什么心思,时秋秋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时秋秋轻轻眯起眼,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安娜需要给战寒京更换输液,便与时秋秋结束了通话。 至于时秋秋,则握着手机在发呆。 当乔小晴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时秋秋一副懒美人的模样,姿态万千地横靠在沙发上。 这场景可真美。 乔小晴却急得直嚷嚷:“大小姐,都该出门了,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啊?” “哦,刚刚和安娜通话来着。” “她还好吗?” “哎,那傻丫头,被战司寒吃得死死的,能好吗?” “你要是再磨蹭下去,我也要不好了。” 时秋秋反应了下,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是有工作在身的,忙起身去换身衣服。 看她这迷迷糊糊的样子,乔小晴摇摇头。 今天他们需要参加一场时尚界的颁奖晚会,时秋秋要提前去一家工作室去换礼服、做造型。 所以时秋秋不需要怎么打扮,简单收拾了下,就和乔小晴出了门。 两个人坐上车子,沿着宅子外面笔直的马路缓缓离开。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之后,乔小晴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视线。 她降下车窗,看了眼路边的宅子,问时秋秋:“这边什么时候搬来人了?” 时秋秋并没有留意到这些细节,现在也是听了乔小晴的问题,才向那宅子看了一眼,并问:“你怎么知道里面搬来人了?” “因为里面的花草都换了,花团锦簇的,和以前完全是不同的风格。” 是吗? 时秋秋仔细看了看,发现里面的确有些不太一样了。 这里之前住了一对老夫妻,因为孩子出国发展,他们也跟了过去,然后这房子就一直闲置,只是偶尔有佣人来打扫一下卫生。 所以呢,是这对老夫妻回来了? 时秋秋盯着看了几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那里面好像也有人在看着自己。 这发现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