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荒佝偻着背脊重重地吐息着,有可见的稀薄黑色能量物质缠绕于之周身,是细胞活性之术在发挥着治愈的效能。
可即便是这独辟蹊径的强大再生之术,也因为使用者自身的后继乏力,陷入了难以维系的状态。
胸骨塌陷,右臂低垂,左瞳紧闭,这副身体有着太多太多亟待修复的地方!就连其身体本能都在迫切的渴求着片刻的休憩时间!
但是,还不是,还远远不是能够停下的时候!!
“轰轰轰!”
耳畔,沉闷而激烈的互相攻伐声依旧未止,
抬目,被血水阻碍的模糊视线中,是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如疯子般对着眼前的敌人倾泻着自己的拳头与怒意。
不过比这场还未中止的鏖战更加令之感到触目心惊的,是那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剔透冰晶!这几乎盈满视线的冰晶,所代表的正是一位位与之缔结契约的妖怪们!!
应之契约到来的式神们,现在竟已是十不存一!
“咚!!”
突兀间,又是一惊天动地的粗蛮轰鸣声平地起,
这声音让内里刚刚涌动出悲怆之意的荒,心脏猛然一滞。
顺着声音看去,上一秒还倾泻着滚滚大妖之力的鬼王酒吞童子,在这一刻攻守已然异位,被那位浑身浴血的破坏神狠狠地摁在狼藉的地表之上。
当然,在经过如此彻骨的厮杀后,阿修罗本人也处于了一个极度糟糕的状态中。
盘踞于周身的骨刺触手被撕断不止凡几,天幕上的大剑零零散散再无此前磅礴压城之势,就连其强大的体魄上亦横列着各种可怖的伤痕。
且单单将横列其上的任何一个伤势施加在人类武士或是普通妖怪身上,都是无法苟且的致命伤!
可是,这个家伙,这个如同魔神一样的家伙,却似是对这些可怖的伤势毫无所感。
又或者说,施加于之体魄上的这些痛楚,其所能清晰感受到的生命流逝,就是祂愈战愈勇的力量源泉!!
“哈哈哈哈。”
“誓要为了挚友对吾复仇?”
“不过,你好像做不到啊。”
“大江山的鬼王,难道就止如此?”
“挚友什么东西的,更是无趣!”
被强压在地表的酒吞童子满目仇恨的被迫聆听着来自阿修罗的讽刺,于之体内不断激荡的滚滚妖力还没有能够掀起攻势,就又在触及前者盈于体表的杀伐之息时,瞬间溃散。
败已是终局,
但是,他还没有复仇,他还不能松手!
可恨的魔物,竟然敢将茨木童子!!
突兀间,其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被禁锢的鬼手亦在此刻挣扎着反抓住了将之强压的混蛋。
“哦?”
“居然还有气力,挣扎得很不错嘛。”
阿修罗满目桀骜与讽刺地俯视着将自己反抓住的猎物,并就此欣赏着对方可怜而倔强的临死神态。
“你,就跟本大爷一并下地狱吧!!”
对于此间嘲讽,酒吞童子也不恼,更是带着狰狞的狂笑予以回应。
如此态度必然是让阿修罗感受到了一分不妙,祂开始想要抽身,且也没有理由再继续跟一个等死的败军之将继续纠缠下去。
可是就在下一秒,一道漆黑的锁链带着飞溅而出的鲜血骤然从鬼王酒吞童子的胸膛贯穿而出!
这一幕让阿修罗瞳目猛缩,并借由这短暂的间隙立刻就想要进行极致的规避,可大江山鬼王的鬼爪就如同世间最坚固的同心锁,将之狠狠地禁锢于原处,无法逃离。
于此危急存亡的紧急时刻,其最终所能够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心魂,错开这突如其来的攻势。
“噗呲。”
伴着锁链贯穿肉体的血花迸溅声响,一道漆黑的锁链猝然自阿修罗的背脊处穿膛而出!!
【猎杀·骨缩拥魂!】
“桀桀桀。”
在这一击必中的状态下,有充斥浓烈狡黠味道的笑意猝然响起。
朝着声源地投去视线,只见一道体态颀长,面目阴柔的青年修罗缓缓自隐匿之地显露出了身形。
而最为让人感到触目惊心的是,于寄宿着要害心脏的左胸口衣裳上有着一滩绽放开可怖血花。不过这明显是于之自身胸口盛放出来的血花,为什么没有成为这家伙终焉的葬花,就不得而知了。
“啊咧,将军。”
鬼童丸带着成功狩猎的狞笑,并一步步朝着自己的猎物靠近。
能够一次性狩猎两位实力在其之上的猎物,显然是令之喜杀戮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哦?是你。”
“没想到,你这只鬼鬼祟祟的老鼠居然还存活着。”
在意到始作俑者的阿修罗,也从被遗忘于角落中的厮杀画面里找到了有关对方的记忆。
但是,祂记得这个只会躲藏的老鼠不是已经被自己亲手贯穿了心脏吗?
还是两次!
怎么现在又活生生地站在了这里?
并且,这将之身体贯穿的锁链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一些。祂发力想要像此前一样将这锁链挣断,可却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