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薄的信笺横渡过浸透血污的土地,稳稳落在了岛光裕的手中。
这一次没有人出现阻拦。
许是因为忌惮贸然僭越边境线的可怖后果;
许是因为对方提及这样的信笺还有很多,毁灭一两封根本就不足以改变什么;
又或者是在隶属己方阵营忍者的尸首被随意丢出的时候,他们先前所固守的一些笃定就已经开始变得松动。
【这一场已经造成流血事件的争锋相对,大抵真的是由他们上方所率先掀起的。】
【包括私下合纵世仇·云隐村。】
一时间木叶阵营内部的气氛很怪异,
愤怒,疑惑,恫吓,悲意等等各种情绪都杂糅在了一起。
大多人的视线,也都下意识地看向了那染着鲜血的信笺。
【这里面,究竟书写了什么?】
“怎么?”
“不打算看看吗?”
“看看你们村子内那几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在私底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千乃言辞冰冷的嘲讽着。
和平从来不是一方势力就能够维系的,一旦另一方做出了过激的行径,那么造成的后果将是无法预计的!
听到如是声音的岛光裕恍然抬首,
他的瞳孔在微颤,拿捏着信笺的手指亦在颤抖。qqxδnew
其实,这样的一封浅薄的信纸,其只需要轻轻搓动手指就能够打开,但就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他却无法做到。
若为分辨为假,那自然无事,
并直接能够判定为是雷光团一方掀起的心理战术。
可若为真,那么固守在大部分木叶忍者中的意念将遭到史无前例的创伤!
要知道,他们可是第一大忍村木叶啊,是秉持着【和平】意念的村子,这样的阴暗事情怎可能是由己方发动呢?
而且,在位的三代目大人是那么的和蔼可亲,是那么的令人尊敬!
岛光裕骤然开始理解先前那几位猿飞一族的忍者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激进行为了,因为这哪里是一张浅薄的纸片,分明就是一块滚烫的烙铁!!
任凭四野投来的注视,任凭来自他国的讽刺,
其最终还是没有将这样的信笺舒展开。
他一人真的无法决断这样的事情,能够做的仅是将之平整的收敛回衣襟内,暂且封禁。
“能够允许我们将同伴尸体领回吗?”
“或许他们生前是碍于某种命令做了一些难以得到宽恕的事情,但是,逝者已逝,他们犯下的事情已经用生命偿还。”
岛光裕说着其他的话,不再偏执于此次的事件。
更何况其也没有能力,更没有资格去决定什么。
忍者的根本,就是执行命令。
千乃漠然,
她并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妥协,
其更加想要看到的是,木叶一方群情激昂,并就此越过划定的界限,好令之用对方鲜血来祭奠死去的同伴、来发泄积郁在心中的愤恨。
“你一人过来。”
少顷的沉默,且在身后的少年没有给予任何其他指令的情况下,她更迭了先前的禁令。
“谢谢。”
闻言,岛光裕的眼瞳中多了一分莫名。
其分明是能够感受到来自对方势力的愤怒的,不用想根部的精英必然也在这场行动中给汤之国带来巨大的损失。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对立面,对方仍旧应允了己方的条件。
躬身后,他独自迈过被划定的界限,并小心的,仔细的收敛着属于同伴的尸体。
无论在身前这些所谓的伙伴做了一些什么,但是在这一刻,这些魂留异乡的家伙,只有一个身份:
是木叶的忍者,自己的同村。
同时,与如是心情一同落定的还有一个笃定:
【拒绝战争,拒绝这无谓的牺牲!!】
和平来之不易,
三年前的东部战事已经让太多的同伴感受到了痛苦,他真的不愿意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然,倘若是敌方妄图入侵,
那么他也不会因为惧怕后果,惧怕死亡而怯战!
只不过这一次,所呈现出的证据都在指向己方是率先发出挑衅的始作俑者。
“我想,这其中一定还存在着一些的误会。”
“三代目火影大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这些忍者虽然属于我木叶一方,但是却不是火影大人的直属部下。”
岛光裕仍旧不信,
不相信自家的那位大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为此他甚至不惜透露出了一些关于自家的编制情况用以解释,当然,这也是为了安抚周遭同伴的情绪,令他们不在恪守职责的时候胡思乱想。
“我相信在不久之后,我方一定会给予贵方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此期间,我希望能够与贵方一同保持克制。”
其继续笃定着,同时约束着周遭的同伴向后退去。
这是不愿就此开战的态度。
“呵。”
“那就让我看看木叶那几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还能够玩出什么花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