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南鹏宝湖口岸,曾骅转头看了看南港。
荒凉的山岭,一大片水田,跟南鹏这边差不多。
我挥一挥衣袖...
算了,不再念这首诗,念多了会被打的。
南港好啊!
在那里可以浪,可以泡妞,可以打脸,无所顾忌,只要你有钱就好。
有钱你就高人一等。
腐朽的姿本主义社会啊!
幸好我也快有钱了,所以这个地方我越来越喜欢,以后要常来常住。
回到内地南鹏,坐上港奥办联系的一辆中巴车。同行的还有港奥办的工作人员,都是熟人。
其中一位姚同志,算是曾骅在南港的直接联络人,这次有事要回北都,正好一起。
姚同志上下打量曾骅,发现他跟在南港时截然不同。
在南港时,曾骅是保罗衫,休闲裤,金利来皮带,脸上是蛤蟆镜,手腕上是劳力士,神采飞扬,跟一位南港小开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穿着朴素的的确良衬衣,藏青色的西裤,蛤蟆镜和劳力士都收起来,沉默稳重,活脱脱一位普通的内地大学生。
姚同志忍不住赞叹道:“曾骅同志,你真得很适合港奥办的工作,来回两边跑,你心态转换得很好。”
曾骅笑了笑,答道:“姚处长,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外面,我是姿本主义的掘墓人,在这里,我是祖国的接班人。”
嘶——!
此子不可限量。
曾骅坐火车从广城来到江州,坐车转到星子县阜岳公社莲雾生产队,《被爱情遗忘的角落》剧组所在地。
“啊呀,曾骅编剧回来了。”
哗的一声,大家都围了过来。
“曾骅同志,听说你去了南港?”
“是啊,去了南港。”
“南港好玩吗?”
“好玩。”
七嘴八舌说了一会话,把曾骅从南港带回来的几包咖啡糖分了后,大家慢慢地散去。
“这是给你的。”曾骅掏出两包奶粉,递给武海燕。
“给我的?”刚才站在旁边不说话的武海燕,脸上满是惊喜。
接到手上,奶粉包装袋上全是英文字,中间是一幅画,上面有头奶牛,旁边有位农妇打扮的外国女人,对着那头奶牛傻笑。
“这是低脂奶粉,给你补充蛋白质。”
“补充蛋白质?”
“对啊。你为了演这部戏,一天一碗稀饭,都瘦脱形了。
这样可不行。这种奶粉正适合你,没有多少脂肪,但是蛋白质充足。只要每天有足够的蛋白质,瘦点就瘦点,对身体健康影响不大。”
武海燕的双眼越发显得大,炯炯有神,“谢谢!”
“不用客气。我是这部电影的编剧,你要是因为拍这部戏,把身体搞坏了,我是要承担责任的。你太瘦了就不美了。”
武海燕脸颊扑霞,笑得更加灿烂,两包奶粉在她手里颠了颠,“南港好玩吗?”
“还不错,以后有机会,你也去玩一圈,我给你当向导。”
“好啊。”
两人突然陷入沉寂中,武海燕一直看着曾骅。
曾骅摸了摸脸,怎么了?
我脸上留下了姿本主义糖衣炮弹的什么痕迹吗?
“大家都在议论,说你这次还会不会回来?”
原来是这件事。
“上次我就回来了,这次肯定还会回来。”
“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
“哈哈,不多,但是总还有吧。”
两人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坐下。
上面油光滑亮的,看来常有人在上面坐。
“很多同志都想不明白,你怎么舍得那边的一切,依然回来呢?在那边,你是享誉海外华人的著名诗人,有伯父的家产可以继承。
有名又有钱。你这样的条件,换做其他人,肯定都不会回来了。”
曾骅双手抱着左膝盖,“很多同志中有没有包括你?”
武海燕宛然一笑,“我相信你会回来的。”
“这么相信我?”
“你自己说的,上次你回来了,这次肯定还会回来。只是...”武海燕转头看着曾骅,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期盼,“你回来的原因,能告诉我吗?”
曾骅笑了,“当然可以告诉你,还可以告诉大家。因为我爱这片土地,这里有我爱的一切,包括我爱的人...我爱这里,我留在这里,希望能跟伟大的祖国一起成长...”
武海燕的眼睛如同朝阳下的大海,光芒万丈又波澜起伏。
如果再过二十年,或许她会在情绪激荡之下,勇敢地抱着我的头,与我展开一场湿润又火热的唇舌之争。
武海燕转过头去,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牯岭镇?”
“去《庐山恋》剧组?过两天去。我先跟宋丛导演把前段时间积累的问题解决好。”
“听说那边就要拍男主女主穿泳衣的镜头,你是不是因为这个赶回来的?”
什么?
这么快要拍这一组镜头了,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曾骅看着武海燕脸上的似笑非笑,大义凛然道:“开玩笑,莪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