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扭捏捏,半天不肯说,被逼急了才开口:“是一篇表扬信。
我的饭票袋子被其他车间的同志捡到了,交到保卫科,最后归还给我。莪就写了篇表扬信,登在了厂刊上。
厂里的同志们看了都说写得好,说厂刊登过那么多表扬信,就我的写得声情并茂,十分感人。”
文学社的成员们忍不出笑了起来。
那位特像徐表哥的男成员,又扶了扶眼镜,矜持地说道:“同志们对文学很感兴趣,我们都很欣慰。但是刚才说过的,加入文学社,必须有文学底子,才好互相交流。
比如杜卫红同志,”
一位二十多岁的女成员,精神抖擞地把凶一挺,周围的男同志目光一闪,那颗心不由自主地跟着抖了抖。
“入学前就在当地市里、省里杂志上发表过诗歌。”
徐表哥点了几位成员的成绩,最后矜持地说道:“我在《诗歌》杂志社发表过诗歌,九月刊,诗歌就登在第三十六页,与春生同志那首《秋天》只相隔三十四页”
“哗!”周围的人发出一片惊叹声。
不知是感叹他的诗歌能被著名的《诗歌》杂志选中,还是感叹他居然与著名诗人春生的作品只差三十四页。
徐表哥表面很谦虚,嘴角和眼角的得意洋洋,都溢了出来,故意背着手,像开了屏的孔雀。
丘世中看在眼里,抿着嘴,想笑,使劲憋着。
文学社成员们各个都是人才,赵国庆气馁了。
丘世中在背后使劲地戳曾骅。
骅子,上啊。
曾骅上前问道:“同志,我能加入文学社吗?”
“你是?”
“我叫曾骅,电子工程系计算机7班。”
“哦,又是电子系的啊。你有什么作品?”
“我发表过两篇儿童文学。”
“儿童文学?”
“对,类似童话之类的儿童故事。算不算?”
“不就是小人书之类的故事嘛!还儿童文学!”一位男社员在旁边不屑地说道。
徐表哥迟疑了,转身跟社员们商议了一会,“曾骅同志,我们还要再讨论讨论,请等候通知吧。”
离开后,丘世中哈哈笑,笑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华清文学社居然拒绝了曾骅!
我要去告诉王向东王哥,告诉张海波张哥,告诉杨晓升杨哥,让他们都知道,华清文学社的眼界有多高。
赵国庆看着丘世中,很疑惑。
这小子该不是羊癫疯发作了。
丘世中看出他的疑惑,笑着问:“赵哥,你知道骅子是哪个单位的吗?”
“北影厂的,我们一起高考时互相介绍过。”
“那你知道他是北影厂哪个科室吗?”
“不知道。”
“他是文学编剧组的正式编剧。”
“北影厂文学编剧组?!”赵国庆惊呆了。
这单位在北都文学爱好圈里如雷贯耳啊,他终于理解丘世中为什么会笑得浑身发抖。
华清文学社,居然连北影厂文学编剧组的编剧都拒绝,太牛了。
看来自己被拒绝,也不觉得那么难过了。
反而觉得有点开心!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