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卢兄身子不适,许是昨夜贪凉吃了些什么,今日一直腹泻,让我代他告罪。”崔寔唱了个肥喏。
“既如此,那也不必强求。”李漱拽着房遗爱的袖子,二人坐在了一起。
“这位是?”房遗爱看向辩机问道。
“这位是弘福寺的高僧,辩机法师。”崔寔笑着给房遗爱介绍道,可心里却在给房遗爱默哀。
这傻子,这和尚可是要绿你的。
“原来是辩机法师。”房遗爱了然道:“早就听闻辩机法师博学多才,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
“施主谬赞了。”辩机神色淡漠,宣了一声佛号。
崔寔瞅瞅高阳公主,结果发现对方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正在看着……房遗爱。
不是,姐们儿。
说好的觉得辩机俊美呢?怎么伱就盯着你这傻子老公看?
难不成他脸有什么花吗?
崔寔这样想着,面依旧挂着笑容,开始招呼菜。
席间,崔寔不时地和辩机聊一聊玄奘法师的事儿。
辩机也比较客气,有问就有答。
“辩机法师如此博学多识,更兼英俊潇洒,出家做和尚当真是可惜了。”崔寔似是在感慨地说道,说话的时候还在看李漱。
结果李漱正夹起一筷子菜,喂给满脸幸福等待投喂的房遗爱。
崔寔感觉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了,我擦你喵的我请你俩来是来撒狗粮的?
大唐的公主都这么贤惠吗?襄城公主是这样,长乐公主还是这样,清河公主也是这般,现在这高阳公主还是如此……
“贫僧心中只有佛法,并无他念。”辩机阿弥陀佛一声,而后说道:“所谓英俊,不过是皮囊而已,百年之后,也不过是一抔灰土,何足为念?”
吃了这么一个软钉子,整得崔寔难受极了。
事情根本不如他所想一般,向着他想要前进的方向发展。
一直到宴会结束,崔寔都试图往撮合银媒的方向引导着辩机和李漱。
然而让崔寔难受的是,无论他怎么把话题往这方面引导,都不见李漱正眼去瞧辩机,也不见辩机正眼瞧李漱。
其实倒也不奇怪,毕竟辩机心里装的是佛法,他可真是有道高僧。
而李漱心里装着的是房遗爱,根本没兴趣看别的男人,更何况是个和尚。
临走的时候,房遗爱还回头喊了一声。
“谢谢嗷”
崔寔:……
好气哦……
等到了马车,李漱的脸色当即便阴沉了下来。
“清河崔氏,果真是狗胆包天!”
“啊?娘子,怎么了?”房遗爱呆头呆脑地问道。
“还问怎么了!你娘子差点被人算计到了,你还问怎么了!”李漱恨夫不成钢地揪起房遗爱的耳朵,气急败坏地骂道:“吃吃吃,你就顾着吃!早晚把你撑死!你这夯货!”
“谁?谁算计我娘子?”房遗爱一撸袖子,当即就不乐意了。
妈的,算计他?可以算计他娘子?不行!
“你当真没看出来?”高阳公主一副怜悯的神情看着房遗爱:“他们特地把辩机法师约出来,不就是要……”
说到这里,饶是李漱一向泼辣,都有些说不出口。
“要做什么?”房遗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就像是小时候吃饭时,他哥哥房遗直盯他碗中肉时候的感觉一样。
“呵,要试探一下,我是否对辩机法师有意。”李漱冷哼一声。
“什么?!”房遗爱一听,顿时感觉自己好像爱了董小姐一样,脑袋顶了潘帕斯草原。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嗷地一声吼。
妈的,是个男人都忍不了这个好吧?
“你坐下!干什么?”李漱呵斥道。
“我要找他们拼命!”房遗爱气喘如牛地骂道。
“坐下!”李漱命令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家想这样做?”
“我……”房遗爱张张嘴,脸色涨得通红急的。
李漱看房遗爱那着急的模样,心下也十分熨帖。
“你不想想,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她提醒道。
“是,是表兄?是卢铉那个王八蛋?!”房遗爱蓦然惊醒。
“看你还不傻,但也不算聪明。”李漱冷哼一声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当然不是卢铉,应该就是这个崔寔,背后是他们的五姓七望,想要借着这种事情,来对象儿,对我大唐皇室进行报复。”
“理由也是现成的,看啊,大唐皇家的公主不守妇德,还是我五姓女好……”
“至于你表兄卢铉,他应该是被人当了枪使,至少还有一点羞耻心,知道这件事儿不地道,没有过来赴宴。”
“他有羞耻心?他有羞耻心就不会几次三番来算计我!”房遗爱怒骂道。
李漱没说话,只是勾勾唇。
“回家之后,我一定要和阿耶详细说明此事!”房遗爱怒气冲冲地说道:“甚么亲戚,以后咱梁国公府,不许他卢家门!切割!狠狠地切割!”
李漱只是满意地唔了一声,抬手在房遗爱的脑袋温和地揉揉。
山东士族在算计她,她何尝又没有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