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叶山根本没有权力命令火影直属暗部做事,但猿飞日斩都死了,暗部们自然俯首听命:“一旦敌人真的兵临村下,你们就直接解开九尾封印,让他们尝尝尾兽的滋味。”
“那村子里的平民怎么办?”右京刀志问道。
叶山神情淡淡道:“忍者都死光了,又哪里顾得上平民百姓的性命?”
“北部战线我会去尽力稳住,一旦听到我身死的消息,你们立刻派人选出一批年轻的种子从暗道出村,记住了,宇智波一族和日向一族的忍者不要带上一个!他们的血继界限太明显,带上他们早晚会暴露。”
叶山抬头直视炙烈的太阳,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可能出现的身后事:“你们出村后,可以去波之国或者雪之国,那里贫穷且人烟稀少,应该藏得住身。”
“到了之后,你们不要心存复仇之望,去做个流浪忍者吧。”
此话一出,刚刚收敛的低泣声猛地连成一片,右京刀志更是哭的双手锤着地,悲声道:“我们还有大人您在,有大名鼎鼎的三忍在,再不济占据一个小国家保存血脉传承还是没问题的,何至于三代火影大人身死便亡国灭种?”
“放你娘的狗屁!”叶山斥责道:“木叶一日不亡,敌人便一日不休!那些个名声在外的忍者都是明晃晃的靶子,迟早死在敌人的围攻之下!”
“强大是罪,弱小更是罪,木叶一旦不能重回霸主地位,你们想要做个二流忍村的忍者都是奢望!懂吗?”
“可我...舍不得村子就此灭亡啊!”三十多岁的男人悲伤到了极点。
叶山长叹一口气:“别那么悲观,火影死了还有我在。我刚刚说的是最坏结果,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知道了吗?”
右京刀志眼中燃气希望的火苗,他忍住哽咽声大声道:“恳请大人前去前线迎战土影和雷影!”
数十名暗部忍者额头贴着草地一同大声道:“恳请大人迎战土影和雷影!”
这还没完,听闻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身故后赶到南贺河的数千名忍者以及平民全都跪在地上,声音连成一片,震得林中鸟儿四散而飞:“恳请大人迎战土影和雷影!”
叶山身子微微颤抖,抬眼望去竟全是跪着的人,他们好像虔诚的信徒般祈祷着神迹再次降临,不由的痴了。
这一刻,叶山第一次窥探到旗木朔茂至死不悔的意志,那是种深沉的爱,凌驾于生命之上,凌驾于所有之上。
“叶山,我说过,忍者不是任何人的工具。”
“之前,我在选拔第二梯队负责区域阻击的人选时,曾经一再强调过这个分队所要承担的危险性,是的,要当忍者就不可能不面对危险,可是面对危险,牺牲与被牺牲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一名忍者的牺牲,只能够是因为他自己愿意牺牲,而绝对不应该是[为了什么]而牺牲。”
昔日边境上的对话浮现心头,让叶山黯然伤神。
“为什么不选择叛逃?”
是了,叶山那种内心毫无荣誉感与规则存在的家伙,已经在第一时间问了出来。
旗木朔茂回忆起自己小的时候,旗木家正当鼎盛,即使是有几十年历史的古旧宅邸,但是族人和仆从也不会允许暗处出现这种破损。
他想起父母牵着自己手,穿过古老但依然干净的走廊与门庭,穿过木叶刚刚兴建了十几年的还并不如何繁华的街道,想起族内盂兰盆的盛大祭祀,以及那个被初代的声望和理想所吸引,不断有忍族来投效的、充满了朝气的新生木叶。
他想起那句话——“只要有木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
旗木朔茂出生在这里,长大在这里。这个村子的背后,挥洒着无数旗木一族的热血。
这血,与无数曾经在战场上为他抵挡敌人刀剑而死的木叶同伴,有着一样的温度。
——是的,旗木朔茂,热爱着这里,热爱着那让人为之振奋的[火之意志]。
忍者不是谁的工具,他的牺牲,只能够是因为他自己愿意牺牲。
——是的,他甘愿为村子而死,为心中的忍道而死。
也只有这样,长眠地下的旗木一族先辈们才会在净土世界接纳他、庇护他;也只有这样,当他的儿子卡卡西在长大成人后会以他为荣。
即使他心中热爱的村子现在出现了黑暗一面,但仍然阻挡不了他的爱,改变不了先辈们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现实。
旗木一族庭院中,旗木朔茂的心声仿佛连环画一般在叶山眼前闪过。
耳边的山呼声与心中的回忆画面结合到一起,令叶山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曾经他视之如狗屎的东西如今竟真的在心中生根发芽,叶山感觉很荒谬但又很庆幸。
“物是人非事事休”
“火之意志应如山间的清风,应如
溪涧的河水,它可以拥有万种形态,但它始终温和、清澈。”
叶山抹了抹泪水,从暗部背后抽出忍刀,借着光滑锋利的刀身打理下表情,而后高高举起:“为了村子,赌上一切!”
“为了村子,赌上一切!”人们跪着高呼。
曾经的旗木朔茂是个失败者,但他此刻是个成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