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老实说,按照唐生明的设想,自己此刻要么被送去审讯室,要么就直接被送去行刑室,再不济也得被关进大牢,可是现在却好端端地坐进了参谋部,还被那个都甲大佐如此客气地对待,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相比之下,李墙的反应则要淡定得多,就好像早就知道些什么似的。 “两位不必紧张,也不要害怕,我可以用军人的荣誉保证你们的安全。” 听到这,唐生明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但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踏实,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这些日本人可都是十分狡猾,手段花样百出的家伙,鬼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奸计。 然而就在他还在内心思索着自己应该如何防备之际,都甲大佐接下来的一番话,就让他大吃了一惊,再也没办法冷静了。 “不瞒你说,唐先生,长久以来,我们一直都找不到一个向您这样,与重庆政府以及蒋先生的关系都极为密切的人来好好商谈一番,今天总算找到了阁下。”说到这,都甲大佐便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李墙,“当然了,要是没有您的属下明先生的多方奔走,牵线搭桥,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的话,恐怕也很难得以实现的。” 此话一出,唐生明也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然而后者却只是耸了耸肩,便再没什么表示了。 可即便如此,唐生明却依旧十分警惕,一口咬定是他们搞错了,自己绝不是什么奸细。 然而那都甲大佐却根本就没接他的话茬,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唐先生,您能够到这边来工作,我们实际上是很欢迎的,只可惜没有早点让我们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也不算晚,您放心,我们会尽力支持您的。” 唐生明听了不由得在心中冷笑:支持?开什么玩笑?你们会有那么好心? 都甲大佐似乎也清楚,仅凭几句话是很难获取唐生明的信任的,于是便进一步释放出了诚意,“唐先生,我知道这一时间让您相信我说的话不是一件容易得事,要不这样,您用来跟重庆联系的电台,可以继续保留,当然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也可以专门为您提供一部,但是无论怎样,我们都会负责保护。南京政府是决计不敢难为您的,一切由我们做主,这一点无需担心。” 听了都甲这一席话,唐生明终于狠狠地心动了一下,如果一切果真如他说所,那今后岂不是可以放心大胆地与重庆联系了吗? 可是转念一想,这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便宜的事?在明知道自己是间谍、是卧底的情况下,非但不杀了自己,反而还要提供保护。这也太荒唐了吧? 或许是看出了唐生明内心的犹豫,都甲大佐并没有急于逼着他表态,而是悄悄跟李墙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而他前脚刚走,唐生明就索性坐到了李墙的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质问道:“阿墙,你老实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墙则是一脸神秘地回道:“主任,有些事情属下不便明说,您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属下唯一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证您和您家人的安全,是决计不会害您的,就可以了。” “不惜一切代价,包括跟日本人合作?” “当然!”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不想李墙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主任可曾听说过诺尔这个人?” “诺尔?”唐生明听了皱着眉仔细回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是说汪主席身边的那个德国私人医生?” “不错,据属下所知,就在属下离开的这段时间,汪主席曾经亲自带队前往苏南视察了‘清乡工作’,可是最终这场原本应该声势浩大的视察却仅仅维持了几天的功夫就没了下文,是何缘由呢?” “这事不是已经发了公告,说是汪主席是在换乘汽艇去支塘县视察的时候偶感风寒,所以才不得不被迫终止了接下来的行程安排的吗?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不成?” “没错,那就是汪主席根本就不是什么偶感风寒,而是旧伤复发,这一点,在诺尔医生专门为汪主席建立的医疗档案里可是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下唐生明便彻底震惊了,“这么机密的档案,你是怎么接触到的?” “属下人微权轻,自然接触不到如此机密,但日本人可以呀,毕竟汪主席的身体可关乎到整个中国战场的稳定,这对南进作战一触即发,即将跟英美彻底撕破脸皮的日本人来说,可是天大的事,自然必须要尽快调查清楚了。” “结果呢?” “结果就是您现在所看到的这样咯!” 正说着,都甲大佐便回来了,跟他一块儿回来的还有一个挂着中将军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