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丝笑容,然后才看了一眼李墙拎进来的那两只皮箱问道:“那箱子里又是什么?” “卑职此行发现重庆那边有不少土特产品,所以就顺路捎回来了一些,给您尝尝鲜。” “有心了。”周佛海很是欣慰地说道,紧接着便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醒道,“啊对了,你啊,先别急着回苏州,还是先回家看一眼你大哥,坐我的车。” “是!多谢周先生。” “去吧!福伯,立刻安排一辆车送明主任夫妇回去!” 就这样,李墙和海棠两人便乘坐着周佛海的座驾,回到了明公馆。 “阿墙少爷!少奶奶!谢天谢地,你们总算是平安回来了!”一见两人平安归来,管家达叔便难掩内心的激动地说道。 然而李墙此刻最关心的则是明楼,于是也顾不得跟达叔寒暄,便立刻急声问道:“大哥呢?” 话音未落,一个高傲的声音便从楼梯口的方向传来,“还能在哪?自然是在卧室里了,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毕竟他刚吃了药,好不容易才睡着。” 可当李墙看到眼前那个一身居家装扮,怀抱着婴儿缓步走下楼梯的汪曼春的时候,竟然有些恍惚起来,这还是那个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么?此刻的她,不但身上曾经戾气和杀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还隐隐散发着身为母亲的母性光辉,这让李墙看了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原来爱情和亲情真的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 “曼春姐,大哥他……” 不想汪曼春却有些答非所问地反问道:“刚刚我在楼上都看到了,是周佛海派车送你们回来的?” “是!”李墙也不隐瞒,连忙点头称是,“他要我别急着回苏州,先回来看看大哥,待几天再走。” “哼!算他还有点良心!” “曼春姐何出此言?” “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顶头上司,已经被那个柴山兼四郎给软禁起来了。” “什么?”饶是李墙千算万算也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被那个唐生明给牵连的,顿时就怔愣了一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曼春姐,到底怎么回事啊?那姓唐的怎么会被柴山给软禁起来了呢?” “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上个月,由于未知的原因,军统上海站遭遇了史无前例的严重打击,不仅大大小小的站点被悉数破坏,就连身为站长的陈恭澍和区书记齐庆斌都未能幸免,而后他们又在陈恭澍那里搜出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则对你那个姓唐的顶头上司十分的不利,于是当晚他们一家就全都被李士群秘密带进了76号。” “后来呢?”对于汪曼春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李墙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中统的高级特工,要是连这点搞情报的能力都没有,恐怕也不会在敌营潜伏这么长时间了。 “后来?自然是把陈恭澍带来,当面对质了。只是无论李士群如何审问,那陈恭澍都始终一口咬定自己只是与唐生明见过,是朋友关系。并没有直接指认那姓唐的就是那个通过信件跟自己交换情报的那个人。而那李士群见一计不成,便又生一计,故意对那姓唐的说‘即便这件事跟你真的有关系也不要紧,我可以负责,没有问题。只希望不要避开我,把我也当成要好的朋友,有什么事先跟我讲就好。’,然而那姓唐的却并没有上当,翻来覆去就只有一句话,就是只承认自己跟戴笠是朋友,但绝没有出卖任何情报。这下李士群就没有办法了,再加上在军统上海区的资料中没有搜出更多证据。于是便只好叫人将陈恭澍带走,对唐生明也没有追问下去。” “那他人现在在哪?” “跟他老婆孩子一块儿被软禁在一栋公寓里。据说不日即将启程送去南京,交由汪精卫亲自处理。” “这么看来,我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啊!难怪那个藤田刚会那么紧张,直接带人在税关码头堵我。”李墙不由得苦笑道,“那大哥呢?他的头疼病又是怎么回事?” “能是怎么回事?还不是那个陈恭澍给害的?早在出事之前,你大哥就不止一次地通过各种渠道提醒他尽快撤离,可他偏偏磨磨蹭蹭,犹犹豫豫的,这才错过了撤离的最佳时机,成了李士群的阶下囚。” 听到这,李墙便不由得皱着眉头继续问道:“那封电报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一开始在刚得知陈恭澍被捕的消息之后,你大哥就已经准备带着我和孩子立刻转移了,只是因为后来一系列的突发事件让他没办法脱身,这才没有最终成行。为此你大哥甚至已经做好跟那个陈恭澍当面对质的准备了,可那曾想那个陈恭澍连王天风的‘死间计划’都如实招了供,却唯独没有把你大哥给供出来。” “那王天风他……” “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