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立眼眸中寒光必现,让李延盛如坠冰窟。
“父皇......”
“盛儿,朕的话,你还不明白?”
李国立直勾勾的盯着李延盛,“若是还不明白,就白进冷宫一回!”
李延盛立即磕头,“儿臣明白,儿臣遵旨!”
李国立站起身来,“退下吧!”
直到出了御书房,李延盛才清醒过来。
寒冬腊月的天,他的后背已然被汗打湿。
地上的寒冰有些滑,他从御书房走到门厅下已经栽了好几个跟头。
“哎呦,太子爷,您要小心!”
李延盛狼狈的站起身来,朝身后看去。
只见洪德顺手中拿着披风急切的走了过来。
“天寒路滑,皇上命奴才给太子殿下送披风。”
李延盛缓缓的接过披风,低着头并没有说话。
洪德顺自是知晓他在想什么,便轻声说道。
“太子殿下这次确实过于心急,您且再等等。”
等等?
“等等等,孤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延盛眼眶通红,“洪公公,你说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洪德顺自是不能过多言语,“您且等到那太阳高升,春回大地之时便可。”
“太子爷走好!”
李延盛一阵烦闷,便来到了皇后的寝宫。
“母后,您说父皇是不是厌烦与我?”
“是不是又要废了我?”
皇后胆战心惊,“你胡说什么?”
“你且听洪德顺的,再等等,不急。”
“左右这皇位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就算是那个女人,不还是死在了她的手中?
洪德顺回到御书房,便看到李国立在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清理着身上的寒气,缓缓走到了李国立跟前儿。
“皇上,可要传晚膳?”
李国立摇了摇头,“小顺子,你说当一个父亲怎么这么难?”
洪德顺沉默不语。
李国立自冷宫长大,自小见惯了人情冷暖。
他与那些个兄弟从来都是面和心不和。
他始终认为先皇对待子女方面有失偏颇。
自从他继位,当了父亲之后,对每个人都是一视同仁。
李延盛被是嫡长子,被立为太子名正言顺。
李延昭自小自由惯了,惹出些麻烦他也能摆平。
李元媛自是不用多说,简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可到头来呢,还是落的个兄弟反目的下场。
“小顺子,你说这个位置当真这么好?”
话毕,他自己都笑了。
当初为了皇位跟众多皇子拼的个你死我活,不就是想问鼎。
可是上位之后,他想要的却不再是权利。
他对长公主的亏欠,对皇后的亏欠,始终是无法弥补。
“对了,小顺子,这些时日,邱承泽还是去长公主府那晃悠?”
“回皇上,确有此事!”
洪德顺毕恭毕敬,“皇上,您可是有什么示下?”
李国立思量再三,“罢了,随他们去吧!”
他是管不了了。
“公主,邱大人又来了!”
嬷嬷见李婉宸神色不耐,便不再言语。
“回了他,本公主身体不适,不想见他。”
嬷嬷欲言又止,“公主......”
李婉宸放下手中的书,“你是不是又在劝我要放下过去?”
“我怎么能放下过去?”
“邱承泽这般好,我怎么能配的上?”
“哎呦,我的公主,您可千万不能自轻!”
嬷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您是金枝玉叶,能看上他已然是他祖上积德。”
“公主,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您应当放下过去,走出来吧!”
走出来,怎么能走出来呢!
皇子一一陨落,皇子皇女只剩下李国立和李婉宸。
他们就要苦尽甘来。
谁知道大皇子哪门子的门人会突然掳了她去。
那一夜,是她这辈子生不如死的一夜。
翌日李国立率人找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只剩下半条命。
李国立泣不成声,“皇姐,一切都会过去的!”
所有人都劝她放下过去,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可能也是时候放下过去了吧?
李婉宸站起身来,“替本公主更衣!”
嬷嬷一个惊喜,从地上站起的时候,差点栽了跟头。
“哎哎,老奴来为公主更衣。”
邱承泽看着明媚娇艳的李婉宸,跟记忆中那个打马上阵的鲜活女子渐渐重合。
“怎么?认不出本宫来了?”
李婉宸有些不自在,“就说让你不要给我挑这么艳丽的衣裳。”
“不,公主很美,无论公主穿什么都很美!”
身旁的嬷嬷、丫鬟阵阵吃笑,李婉宸没好气的呵斥。
“笑什么笑?”
都知道是李婉宸别扭,众人也就忍下了笑意。
虽是寒冬腊月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