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木烟真还是搬回了大奥府。
此番回去,便是龙归深海凤鸣九天。
木扎陵再想见木烟真,比登天还难。
于佳在将军府有些无聊。
终日除了“养伤”,便无所事事。
“这李元媛,怎么还没有找来?”
此刻的李元媛却是没空搭理她,她正忙着对付冰妃。
上次找借口教训了冰妃一顿,两人自此水火不容。
时不时的就要惹出一些事端来。
李国立不胜其烦,可又无可奈何。
在他看来,冰妃是不同于宫中其他女人的解语花。
而李元媛是他宠爱的女儿,而今还是回鹘的国母。
她来大周这几日,搅得皇宫不得安宁。
幸好有李凌云陪他解闷,要不然他非要躲出宫不可。
“皇爷爷,孙儿的伴读要过生辰了,您能不能给孙儿想想该送他什么生辰礼?”
“哦?你的伴读?”
李国立想了又想,“可是兵部侍郎梁书旗家的小子?”
“嗯,正是。”
提起伴读梁国栋,李凌云笑的见牙不见眼。
“他人可好了,自从我们搬离东宫之后,其余人都躲着孙儿,只有他待孙儿始终如一。”
李凌云提及此,一脸落寞。
不过须臾,他又高兴起来,仿佛方才没有发生过什么。
“皇爷爷,您说我要不要送他一把短剑?”
李国立还在想着李凌云方才说的话,这个小子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问他的意见。
“你觉得行不行?”
李凌云歪着脑袋想了想,“国栋喜欢舞抢弄棒,孙儿觉得送他短剑再合适不过!”
“皇爷爷您不是说过,送人礼物当投其所好嘛!”
李国立乐呵呵的点头,“正是,看来凌云将皇爷爷的话听了进去。”
不像那些个不省心的,一个比一个不听话。
“可是孙儿还是觉得只送这一把短剑有些太过于寒酸。”
李凌云眼神坚毅,“国栋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待孙儿一如既往。”
“且他是孙儿从小的玩伴,自然是得不一样些!”
“咱们凌云还这般重情义?”
李国立倍感欣慰,李凌云比李延盛多了些仁慈。
“那是自然,相识于微时的情谊,孙儿永远铭记于心!”
李凌云的话转了个弯,射进了李国立的心中。
记忆中那个小跟屁虫的一言一行逐渐浮现在眼前。
“公主、殿下你们放心,旁人会离开你们,小顺子绝对不会离开你们。”
“殿下,您吃,小顺子不饿。”
“殿下,您以后若是登上皇位,就赏赐小顺子一只烤鹅吧,小顺子就好这口。”
“王爷,那厢已经搞定。”
“王爷,为成大事,不可拘泥于小节。”
“皇上,您终于登上大统。”
“皇爷爷,皇爷爷,您怎么了?”
李凌云推着李国立,见他回神,伸手为他擦着眼泪。
李国立这才察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哦,无事,皇爷爷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玩伴。”
“真的吗?皇爷爷,您的玩伴现在在哪呢?”
“兴许在家吃烤鹅吧?”
天气转冷,凉亭中,洪德顺扯着身上的毯子,看着萧索的树枝轻叹。
“如此萧条的天气,若是来只烤鹅那真是人生无憾!”
想到那油香四溢的味道,洪德顺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来人呐,将厨房中的烤鹅给杂家端上来。”
话毕,他便闭上眼睛哼起了小曲。
“正月里来是新春......”
“嗯?”
一阵香味钻入他的鼻中,他睁开眼睛一看,面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烤鹅。
“哎呦,底下人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来不及净手,他便朝烤鹅抓去。
“小顺子,还是这般馋嘴模样,不净手小心吃坏了肚子!”
惊骇之间,洪德顺差点将手中的烤鹅掀翻。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
“真是改不了莽撞的性子!”
洪德顺来不及查看来人,便起身跪倒在地。
“小的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说完话,再也控制不住,已然泪流满面。
李国立双手扶起洪德顺,“行了行了,一大把年纪,让底下人看见不知道怎么笑话你!”
洪德顺笑着用袖子抹泪,“老奴这是喜极而泣。”
“皇上还能记得老奴,是老奴三生有幸!”
洪德顺转而扶着李国立在对面的红梨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近日,你在家中可好?”
洪德顺悄悄的扯着袖子,“哎,这段时日没能在皇上身边伺候,老奴这心里实在是难过。”
“老奴时常再想,您喝的茶温度尚可?”
“御书房里的温度是不是宜人!”
说着说着,洪德顺便又哭了起来。
“老奴今日让皇上笑话了!”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