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司马徽:啊?我输了(4k)(1 / 3)

群山沐浴一场新雨,四下飘起泥土的清芬。

江岸一老叟闲来垂钓,江上船夫划桨高歌。

司马徽踩着松软的泥土驻足在一户人家前,黄土砌筑的低矮围墙只够堪堪防范鸡鸣狗盗之辈,桑木拼接而成的院门没有防备的敞开。

他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中似的,大摇大摆的走进院内,见到一妇人和一孺子,他挥挥衣袖问道

“庞公呢?”

“方才渡沔水远去。”妇人老老实实的答道。

司马徽再一挥袖,“嫂嫂还请为我准备黍饭,徐元直曾说有贵人要来拜访我和庞公。”

妇人和孺子不敢怠慢,连连点头,将司马徽迎进房舍中。

司马徽没有推辞,他心安理得的躺在躺椅上。

作为颍川士人司马徽本不该来襄阳鱼梁州,是他的学生向朗不断寄来书信,直夸荆襄有异士。

这些异士当中庞德公才情最高,不喜庙堂之中的尔虞我诈,平日里以躬耕田亩为乐,喜弹琴、好读书。

按理来说,这些不过是士人养名望的手段,司马徽屡见不鲜,早就习以为常才是,但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浮出一声音,仿佛在说若是错失此次机会,恐怕抱憾终身。

许是向巨达信件的狂轰乱炸吧

司马徽找了这个借口安慰自己。

他的脑袋枕在躺椅靠背上,回忆着这段时日与庞德公的相处,心中生起一丝庆幸,好在答应了巨达。

庞公真乃我的知己啊。

自从来到荆州后,司马徽和庞德公常常欢聚,两人荡舟或涉水相访,无牵无挂、自得安闲,好不快活。

渐渐的,司马徽只觉困意涌上心头,眼皮越来越重,他翻了个身,竟然就此陷入睡梦中。

“德操...德操...”

呼喊声闯进耳畔,司马徽睁开惺忪的睡眼,他最不喜被人打扰好梦,本想从嘴里飙出不带任何脏字的大汉正音,让对方领会领会士人的威力,可是模糊的人影落入眼底之际,所有的问候全部龟缩进喉咙里。

面前矗立着的是一身高八尺的中年人,外貌与常人无异,衣着平平,虽不是粗布麻衣,但也与华服毫无干系,如若不细细端倪,还以为是田亩上的民夫,酒肆里的伙计。

此君正是年长他十岁的庞德公。

他瞬间清醒,“庞公!”

“德操,真是好雅兴啊,等吃食还等的呼呼大睡。”

面对庞德公的调笑,司马徽一点也不觉得羞愧,他理所当然的说道:“庞公的躺椅舒适无比,令人欲罢不能啊!”

“这是统让吾买的,想要叫巨达买去!”

“统?”

还不等庞德公回答司马徽的问题,庞德公的妻笑着走来

“良人,德操先生,吃食热好了。”

.....

两人用完黍饭,同行来到岸边一凉亭。

司马徽拿出从庞德公家中顺来的围棋,把棋盘放在石桌桌面,又将两黑两白放在对角星位上。

他轻捻着白子,笑着望向与之对弈的庞德公。

“庞公,你说元直,让你我等候的贵客是何人?”

“自然是西乡侯刘玄德。”

“刘玄德...我听说过此人,此人出身寒微,能力不俗,从游侠一路高歌猛进迁为荆州牧,真乃一豪杰。”

“确实不凡,不然又怎么让德操的两位学生,一路从襄阳星夜赶至南阳郡?”

两人一边落子,一边聊天,聊到这個话题的时候,司马徽不由得摇头叹息,“我也不知元直和巨达为何心心念念刘玄德,即便刘玄德名声在外,不应该看清此人的真面目再做打算吗?实在是糊涂糊涂.....”

“哦?若我没记错,元直是去岁才拜德操为师吧?”庞德公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了解司马徽,司马徽钟爱有才学之士,向巨达也是惊才绝艳之辈,很久之前便在跟随司马徽读书,司马徽在荆州的花销都是向巨达供应,怎么总是一口一个徐元直,甚至排在向巨达的前列。

喜欢炫耀才华横溢的弟子,几乎是大多数为人师表者的天性,即便是司马徽也不能免俗,他笑道:“庞公,你是不知啊,元直出身贫寒,早些年混迹家乡,蹉跎光阴,空耗年岁,拜我为师前,也就会写点文字,经典简直狗屁不通。”

“竟然如此”庞德公故作震惊道:“前些时日我还见过元直,他仪表不凡,举止有度,论气概我看荆襄士子望尘莫及,万万没有想到此前他不通文学。”

“是啊”司马徽扬起得意的微笑,“元直的天赋我自叹不如,庞公我听闻荆襄士子爱取称号,你称为我水镜,不知在你看来元直称为何物?”

“自然是...”

正当庞德公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矮小的身影吸引他的注意,他低头一看一孺子踮着脚尖努力将两杯水放上桌面。

庞德公玩心乍起,他笑道:“不如就叫‘凤雏’吧。”

“啪”

陶杯跌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司马徽的视线被这声动静过去,看见的是一孺子,孺子看上去很委屈,眼泪隐隐要渗出来。

“叔父...叔父,你明明知道‘凤雏’是我的道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