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厄运的话语嘶嘶地刺进他的灵魂。
多戈终于爬上了他的小山,爬上了一片光滑的血迹:长满荆棘的树木,像边境线上的草一样浮肿而猥琐的草,嶙峋的手臂令人毛骨悚然的岩石。没有什么东西,即使是在这片土地上最荒僻的地方,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恶毒,这样渴望得到一个人的血。他几乎能看见多刺的树木向他伸出手来,几乎能感觉到嶙峋的岩石在抓他的脚。
一种悸动的、砰砰作响的愤怒,总是压在他的脑壳上,使他的脑子里充满了杀人和野蛮的念头。死亡穹顶与墙壁上的神像与雕塑开始渐渐坍塌,教堂顶部的巨大塑像,从头部开始发出了巨大的裂纹,那两颗巨大的眼珠,渐渐地,被蛛网状的裂纹爬满。嘎的一声,仿佛瞬间有什么炸开了。
这个重生的精灵体积巨大,庞大无比,升上黑色的天空,它那坚韧的翅膀在空气中扇动着,发出沉闷的拍击声。熔化的青铜从它巨大的蹄子中滴落,火焰从它的爪子中掉落。盔甲,黑色的和古老的,被困其中的灵魂所折磨。犬齿般张开的嘴在胜利的嚎叫中撕裂了整个世界,它在成千上万的土地上的谋杀和暴行中回荡。一双恶毒的眼睛,黑如血坑,带着比时代更古老的仇恨怒视着天空。
慢慢地,幽灵消失了,消失在神和恶魔的国度里。
海面在间歇泉之上猛烈地爆发,巨大的爆炸使潮汐波向四面八方荡漾,像纷纷坠落的泪水,和着弗朗蒂亚久旱未逢的大雨,倾盆而下
头顶的天空中,一只瘦削的黑鹰盘旋着,嘶鸣着,看着文斯科被屠杀。老鹰的爪子被鲜血浸湿了,爪子里夹着一颗跳动的心。它的笑声飘向大屠杀,它嘲弄的音符像燃烧的雨从天空滴落下来。血兽抬起它那畸形的躯干,试图寻找这些腐蚀性音符的来源。老鹰又笑了起来,渐渐地飞进了黑暗的黑暗中,抛弃了村庄和它的救主。慢慢地,这个恶魔从繁星满天的天空中消失了,消失在它自己可怕的国度里,把它的战利品带给它的主人。
残破的活盔甲站在旷野之中,身边凋零的万物已经化作了雨水中的泥尘埃,但那似乎要吞没一切的大雨已经停歇了,活盔甲下血肉蠕动着试图生长出来。
“那家伙居然真的做到了。”金属中隆隆的声音颤抖着回响,手甲像扭曲的爪子一样抬起,里面是一块怪异的青铜色碎片。
“虽然没有拿到腐化之斧,不过这个也稍稍算点补偿吧。”盔甲蹒跚地迈过泥浆,远方冬日的朝阳正在缓缓升起,他回首看向远处阳光下的加龙洛特城堡,堆积的烂肉,扭曲的植物,腐殖的沼泽都平息下来,像是被抛弃的旧壳般从岩石上缓缓剥落了。
“哼,趁现在高兴吧人类,因为胜利将属于……”他的话语顿住了,猛地回首看去,一片浓重的黑暗张开双翼。
“你是……”他的声音像被泥浆封住了,转瞬被吞没如黑暗之中。
一个星期后。
在通往加龙洛特城堡前树立的木牌上,贴出布告说被一个星期前的暴雨和狂风波及的商人与农民,可以找周围的教堂领取一不菲的补贴,加龙洛特城堡在暴雨中遭到了重创,随时有坍塌的可能,无论何人在修复之前都不能靠近。
可能是巧合,许多的农民与骑士都声称他们看见了不止一位圣杯骑士出现在这片土地上,甚至有的人还说他们见到了湖神仙女本人,还有许多的骑士追随着他们,从这些农民描述的路途上看,他们在接近巴斯托涅与蒙特福特边境的地域。
许多人只当是无稽之谈,虽然湖神教会在救济农民们,但谁相信湖之女神的代言人会因此而不远千里来到加龙洛特只为了救济灾民们呢,圣杯骑士也是一样的道理,虽然有许多人甚至敢以神的名义起誓他们绝对看得清清楚楚,但基本都被人一笑而过了。
几乎与之同时的是来自蒙特福特公爵的军队,虽然说是为了感谢巴斯托涅的骑士们的支援,不过他们来的时候特别匆忙,而且路径也不是直抵巴斯托涅城堡的道路,而是在一处停留了一段时间,不过就算是他带领的骑士们也不知道公爵在半天的时间里独自前往了哪里。
弥昂靠在破碎的砖石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太阳已经烤得他鼻尖微微发烫了,窗外的鸟雀唧唧喳喳地叫成一片,都法在烂泥地上跑动着,对其中一些不该活在这个季节的生命展现出一点不屑,波光粼粼的身躯上此前在大战中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
玛格丽塔在检查着朱莉亚的状况,先是瘟疫魔法又是奸奇的火焰魔法,这让她的身体状况着实有点堪忧,不过感谢那两个死对头的力量彼此间已经消耗得几乎一干二净了,而且作为奋战到底的奖励,一些神性的祝福能让她很快摆脱那些影响,她只是需要一些休息。
奥兰多单膝跪在墓碑前,他的父亲和母亲活下来了,但还有太多的人没能活下来,甚至连找到尸骨安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哀伤的为之祈祷,然后站起身背好剑,牵起战马走向弥昂他们所在的方向。
“怎么,不打算留下来吗?虽然你父亲还活着,但他肯定会希望你去接替他。”弥昂看着他走来。
“不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奥兰多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我足够强的话,也许很多事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