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2 / 3)

了个手势,“随我来。”

寒冬腊月的军营,透着几分冰冷肃穆,一路上遇见几支出来执勤的小队,见到鸣剑都是拱手行礼,对他身后裹着主将大氅的身影视若无睹。

一路顺顺当当走了出来,到了最外沿设立的哨岗旁,谢晚凝看见远处一架融入黑夜中的马车,就听旁边的人道:“有一句话,属下实在不吐不快。”

不待谢晚凝说话,鸣剑继续道:“我家世子尚未及冠便是闻名于天下的少年英雄,文韬武略样样出色,脚踏凌云志,无高不可攀,究竟比裴家那人差在哪里,叫您用那样折辱人的方式迫不及待甩开他。”

谢晚凝脚步微滞,一时竟然有些被问住了。

这不仅仅是鸣剑的不解,或许整个京城真正了解陆子宴的人,都会对她的选择不解吧。

在外人看来,陆子宴所做的错事,不过就是带回来一个外室罢了。

他们十几年一起长大的感情,岂会不如一个外室重要,连贱妾都不如的外室,也值得她如此上纲上线?

况且她提出退亲后,陆家也做出了退让,愿意遣散外室,而她却坚持退亲,如此决绝另嫁他人,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两人留下。

所嫁之人,还是一个年长她十一岁,体弱之名远扬的沛国公府世子……

虽然裴钰清出身也尊贵,但他暗掌擎天卫的事外人不知,所以,比起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的陆子宴,在任何人眼里,她的做法都是一件极其折辱人的事。

这般想着,谢晚凝都忍不住想苦笑了,她解下大氅,递给鸣剑,想了想,道:“我问心无愧。”

鸣剑伸手接过,听见这话动作都顿了一瞬。

谢晚凝瞥他一眼,道:“你用不着为你主子打抱不平,我并不觉得自己欠他什么。”

说完,她抬步离开。

那辆沉没在夜色中的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近前。

驾车的人是裴珥,见她过来,急忙掀开厚重的车帷。

谢晚凝抬眸望去,同里面端坐着的男子视线对了个正着。

昨夜两人才做尽了夫妻间的亲密事,不过才一天没见,此情此景下,她竟莫名觉得生疏,好像不认识面前人一样,呆呆地看着。

冰天雪地里,她连一件斗篷都没批,裴钰清按捺不住,伸手圈住她的腰,将人抱进车内。

厚实的车帷放下,里面的情景再也窥探不到,鸣剑看着马车调转方向,缓缓离去后,才转身回军营复命。

…………

车厢内,碳炉烧的正热。

一上车,谢晚凝便挣脱腰间的手,坐到他的对面,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裴钰清看她一眼,抬手斟了杯热茶推过去,她也不曾动手接过。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就这么陷入古怪的沉默。

比沉得住气,大概没人能比得过裴钰清,谢晚凝当然也是如此。

一片压抑的安静中,她忍了又忍,心里的郁猝实在忍不住,率先开口道:“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裴钰清道:“你今日受了凉,先把参茶喝了。”

“……”谢晚凝真是有些佩服他了,她抬手揭开茶盏的盖子,瞥了一眼,端起来饮了口。

这一连串动作,裴钰清自然看在眼里,他道:“陆子宴跟你说了什么?”

谢晚凝笑道:“我以为你会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此言一出,裴钰清眼皮骤然掀开,直直看了过来,正好对上她略带挑衅的笑。

他眸光沉了沉,就在谢晚凝以为他又要恢复那副八风不动,万事不放在眼里的死模样时,就见对面的人探身过来握住她的手腕。

三根手指,直直扶上了她的脉搏。

谢晚凝也没抗拒,任他把着脉,似孩童般好奇道:“这样就能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她在生气。

就算她没有厉声呵斥,没有面露恼怒,但裴钰清如何能看不出来。

他看她一眼,复又垂下眼认真把脉。

良久,他收回手,道:“他说的话,你都不要相信,……他掳你来军营的事,在我意料之外。”

陆子宴掳她来军营,为的是让她亲眼看看刘曼柔的下场,那是前世的纠葛,他能预料到才怪。

谢晚凝笑道:“所以,在你的预料中,不管他对我做什么,都只会在普贤寺后院中,对么?”

“晚晚……”

“回答我!”谢晚凝收敛笑意,打断他的话,直言发问:“你是不是故意让他看见你脖颈肩的齿痕,借此诱他来找我求证一切!”

一向不动神色,沉稳内敛的男人,被这样的逼问下,面色流露出几分焦灼之色。

他动了动唇,静默半晌,方道:“我的确想让他知道,你我已经圆房,好叫他早点死心,而且,普贤寺是佛门重地……”

“荒谬!陆子宴那样的疯子,岂会顾忌佛门不佛门,你这是拿我在赌吗?”谢晚凝冷笑:“若他怒意上头,对我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是不是就如了你的意?”

“晚晚!”裴钰清面色一变,声音不自觉变得沉冷:“我从未如此想过!你是我的妻子,我岂会……”

他顿了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