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能混出头的,就没有傻子。
虽然武都雄在接到任务的时候,旨意上并没有表明,这镇北侯府的世子不能杀。
但武都雄是什么人?
他可是真正从底层一步一步摸爬滚打,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主。
因而他只是凭借旨意之中的只言片语,便能够断定,那个持天子金令,给他们布置任务的人,是想凭借此事来谋划什么。
这镇北侯府的世子根本就无需死,甚至不能死!
所以,武都雄才对此番的刺杀行动,既上心,但又不是特别上心的矛盾表现了。
“……虽不知你究竟是谁?不过……这台子本官已经尽可能的为你搭好了,能不能成事……就看你接下来……如何把这戏唱下去了!”
再次遥望了一眼祁山所在的方向,屹立于游船船头的武都雄身形一阵模糊,而后便只留下一句喃喃自语,四散在这微风之间。
不提,已经提桶先一步跑路的武都雄这里,接下来如何自这幽州全身而退。
与此同时另一边,祁山之中的一处孤峰之上,依旧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中的寒鸩,正立于一断崖边上。遥望着下方,已经被冲散镇北侯府一方,在一群黑衣杀手的疯狂追杀之下,狼狈逃奔。
这里简单的说一下,镇北侯府一方之前的遭遇。
在镇北侯府一方的两位天人境界的高手,因一人重伤、而处于弱势之时,自然也在很难顾及白仲这位需要他们保护的对象。
在这种情况下,让白仲带着人先走,自然就成了最好、也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毕竟别的不说,若没了他们在一旁护持着,单是天人级别武者全力交手所产生的余波,就不是白仲这等通脉境界的武者,所能承受得了的。
对此,朝廷那边肯定是不能干哪。
毕竟,武都雄的确猜到了布置任务之人,也就是寒鸩的谋划、目的。但武都雄可没把他的猜测,告诉下面的人。
甚至在制定计划的时候,最起码在面上,也的确是按照杀死白仲来布置的。
就像是在这祁山之上,除了两位天人境界的高手之外,可是还藏有一支伏兵呢!
一支内三司方面,以往专门负责来执行此类任务精锐之师!
所以在眼见他们此番要袭杀的正主,准备先走一步,而他们这边的两位顶级战力,看样子短时间之内又难以抽出手脚来。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出手。
伴随着漫天箭雨倾盆而下,而后便随之自藏身的密林之中杀出,对着白仲这位镇北侯府的世子便杀了过来。
依如之前所说的,此番针对白仲的袭击,每一个环节几乎都是武都雄精心设计、精密计算过的。
就像是这支自密林之中杀出的伏兵。
他们的实力,既需要保证将镇北侯一方的抵抗能力击溃。但又不至于做到留下、甚至是全歼白仲、以及他所带来的人。
于是,最后所造成的局面,就是双方的顶级战力,都被彼此缠住,腾不出手来做其他的事。
而下面的,镇北侯府一方的人直接在那只伏兵的追杀之下,被冲散、夺命狂逃。
另外,在这期间,镇北侯府一方也曾放信号求救。
只不过……朝廷这边有相关应对准备不说。最关键的是,在这种程度的追杀之下,他们根本就无法一直停留在某处,等待救援。
更别说,朝廷这边还另有手段呢。
这不,就在浑身被笼罩在屹立于孤峰断崖之上的寒鸩,遥望着下方,将一切尽收眼底之时。
一个戴着血色乌鸦面具的手下,前来请示道:“禀首领,一切已准备妥当,是否现在就启用玉龙子?”
“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寒鸩头也不回的淡淡道:“我需要尽快有一场雨,一场能将一切痕迹都冲走的雨!毕竟这北地之中的能人异士也不少,特别是这广阳城的镇守……若是被他们先一步找到这白家的大公子,那我这接下来的戏……可就没法再唱下去了!”
“是!”
属下应声而走,来到了距离寒鸩所在位置大概百步左右,一处早就被布置好的祭坛前。
挥手示意了一下,让几个手下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祭品,也就是十二个在特殊日期所出生的人,抹脖子放血。眼见这些被放出的血,沿着特殊的凹槽,顺着特定的线路而流入祭坛之中之后。
便直接打开了一旁黑衣人手中所捧的盒子,取出其中一物,投入了祭坛中央的血池之中。
然后但见伴随着带着血压面具的黑衣人,以十分古怪的音阶,开始念诵一篇类似于祷文之类东西,血池中的血也随之急速的下降。
而后便见得一道若不细盯着,都难以察觉的绿光没入云霄,紧接着,那天……也随之变了!
没错,就是天变了。
之前还艳阳高照的晴空,乌云开始汇聚。而后伴随着雷鸣声起,寒鸩口中所说的需要出现的大雨,也开始随之降临!
圣运潜符瑞玉龙,自兴云雨更无踪。
不如渭水沙中得,争保銮舆复九重。
玉龙子。
昔日盛唐时期,太宗自晋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