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周景这般,不论怎样都不放弃、不嫌弃,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对方的,才配称得一个爱字。
真正见过爱的人,都懂。
想到这里,飞石竟对昔日差点将自己和铁甲关在囚车里烧死的仇人,生出了一点点怜悯之心。
本该将他赶回客房。
然而动了恻隐之心的飞石,转过头去看院子的角落。
就给这对旧日的小情人一点点时间吧。
待会儿辰王殿下回来,怕是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再相见了。
只是......
飞石忽然有些心慌。
一再拒婚、反复羞辱都不放弃。
屡屡欺骗、痛下杀手都不憎恨。
心念他人、哭闹撕咬都不嫌弃。
而当那女人掉下悬崖时,殿下什么都没想,一跃而下。
这不会.......
也是......爱吧......
*
第二天早晨,慕容辰心情大好。
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去找吴国大皇子了。
刚到客院,还没走到东吴大皇子卧房门口。
就见东吴大皇子已经带着随侍从卧房里出来了。
见到慕容辰,笑容十分灿烂。
“早啊,慕容兄!
孙某正要前去拜见,又让慕容兄先行了一步,真是惭愧惭愧。”
慕容辰淡淡一笑。
态度谦恭、笑容儒雅。
“孙兄远道而来,在下岂有不敬之理?”
两人正客套寒暄着,忽然听到客院一间卧房里传出刺耳的瓷器碎裂声。
吴国大皇子拧了拧眉头,吩咐身后的随侍。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殿下!”
侍从领命。
不一会儿,回来禀报。
“殿下,是周将军。”
东吴大皇子明显有些不耐烦。
“他又怎么了?”
“回殿下,周将军昨晚回来后,一直不停地喝酒。
直到今天清晨才睡下。
刚刚......刚刚是从榻掉了下来,砸碎了地的酒坛子。”
“砸碎了酒坛子?
那有砸死他吗!”
随从见东吴大皇子动了气,顿时胆战心惊。
“回......回殿下,没有。
只是受了些伤,仍旧昏睡着。”
东吴大皇子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没出息的东西!”
不过是一个被别的男人玩弄过的女人,就让他伤心成这个样子?
儿女情长,最容易使英雄气短!
也不知道将来夺位之时,他还能不能顶个用处!
东吴大皇子恨铁不成钢,慕容辰的脸则满是幸灾乐祸。
喝了一夜酒算什么。
本王当初整整喝了几个月的酒,差点把命都喝没了。
我说什么了?
不过嘛。
想起屋里乖巧顺从的小白兔,他的唇角抑制不住地扬。
以后自己就不用喝酒了。
朝思暮想的小白兔,每日都陪在身边。
如果喝了酒,太粗鲁的话会吓到她。
慕容辰心情大好。
“孙兄同下人计较些什么!
走,咱们兄弟再喝个几盅!”
到了正厅,飞石早已将酒菜备好。
还拿来了一个炭炉摆在中央,面架着一只肥羊。
厅内香气四溢。
慕容辰这一次没有按主客顺序,而是与东吴大皇子同桌而坐。
他拿起酒壶,为东吴大皇子倒了些酒。
“府简陋,比不得云州城,更比不得孙兄的府邸。
不知孙兄吃住是否合心?”
东吴大皇子礼貌回笑。
“慕容兄客气了,府虽然不甚奢华,但胜在简洁舒适。
尤其菜肴。
孙某长途奔波,胃口略有些不适。
本以为燕国菜肴浓油赤酱、滋味甚足。
却没想到竟比我吴国的素色小菜还要寡淡。
甚是对孙某当下的胃口。”
寡淡?
慕容辰满面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