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想吃什么?”
李晓玲宠爱女儿,先征求女儿的意见。
“我对西餐不感兴趣。”
宋凌烟兴致缺缺的耸了耸肩膀,故意装作不懂礼数的模样,慵懒的往椅子背上一靠:“你们看着点吧,能填饱肚子就行。”
“我也不喜欢吃西餐。”
宋卫国慈父心爆棚,下意识的帮女儿说话:“一块牛排就那么点肉,塞牙缝都不够。”
“嘻嘻。”
宋凌烟听乐了,笑着调侃:“可不是嘛,爸这饭量,想靠牛排填饱肚子,难……”
“烟烟不喜欢吃西餐,要不咱们换一家?”
李景琛被父女俩一唱一和的说辞,挤兑的有点尴尬:“购物中心里还有很多饭店,有日式餐厅,也有中餐厅。”
“算了,别折腾了。”
李晓玲看不下去了了,没好气的瞪了父女俩一眼:“景琛你看着点,甭理他们。”
“咳咳。”
宋卫国瞟了眼女儿,宋凌烟摸着鼻子瞅了瞅老父亲。
父女俩对视一眼,尴尬的笑笑,不再吭声。
“呵呵。”
李景琛看乐了,笑着奉承:“姑姥姥不愧是一家之主,地位超然,说一不二啊!”
“必须的。”
李晓玲听得高兴,心里笑开了花:“两个孩子都是我生的,不听我的听谁?”
“表姨去非洲当志愿者,还没有音信吗?”
李景琛听到亲生的两个字,意味深长的瞟了宋凌烟一眼,语出惊人:“什么时候回来?”
气氛骤变。
李晓玲不笑了,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宋卫国低垂着眉眼,黯然神伤。
宋凌烟深深的叹了口气,为某位不开眼的太子爷默默的点了一根蜡烛。
提谁不好,偏偏要戳人家的心窝,提已经牺牲了的女儿。
这下好了,甭说西餐,中餐也吃不下去了。
她正暗自腹讥,心口倏然抽缩了一下,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熟悉的感觉再次侵蚀全身,令她呼吸骤停,心沉入谷底。
是他?!
他又发生了什么事?
会不会有危险?
~
西南边陲。
没有星辰和勾月的夜,漆黑的犹如的漩涡,将世间万物吞没其中。
两架直升机从特种兵训练营起飞,旋转着硕大的螺旋桨,依照指令在夜色下的深山老林飞行。
机舱里,二十名武装到牙齿的士兵,要去执行解救人质的任务。
不久之前,有公民在黑三角一带冒死发出求救信息,向边境部队求救。
机舱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充斥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有新兵攥紧了手里的枪械,脸上细微的表情,凸显了他的紧张和不安。
~
“第一次执行营救任务吧?”
王锐身为老兵,自觉有义务给新兵们做一下思想工作,缓解他们的紧张。
他用胳臂肘碰了一下坐在身边的李孝勇,故作轻松的和他聊天。
“嗯。”
李孝勇从鼻尖里哼出一点气息,权当是回答。
“那帮劫持人质的匪徒,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对付这些人,只能用非常手段。”
王锐正气凛然,给新兵们说教:“开枪射击没必要有任何心里负担,大家不用多想,就像训练时那样,射出子弹就行了。”
机舱里安静如初,没有人回应他。
新兵们垂首静默,视他为空气,没有人予以回应。
李孝勇剑眉紧蹙,右手轻轻摩挲着枪械,不晓得在想什么。
王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思索片刻,只能抛出了猛料。
“你们都不知道吧,当年烟姐孤身一人,勇闯贼窝,解救人质的事迹,在咱们训练营,也是一个传奇。”
此言一出,总算是有了效果。
机舱里不再充斥着压抑的沉寂,不仅新兵,就连不知内情的老兵,也转头朝他看来。
“嘿嘿。”
王锐妥帖了,咧着嘴嘿嘿直乐:“就知道还是烟姐魅力大,一说烟姐的光辉事迹,大家伙就有精神了。”
“甭废话,快说。”
老兵李杨等的不耐烦,踹了他一脚。
“别卖关子了。”
“快说吧。”
另有两名新兵也跟着凑趣,紧赶着催促他。
“当年那事,比咱们这次执行的任务更凶险,那帮毒枭丧心病狂,劫持了一条渔船,公开直播,每天虐杀一个人。”
王锐说到正事,嬉笑的表情不见了,露出从未有过的凝重:“这事影响非常恶劣,军区下了死命令,必须在一天之内营救出人质。”
“渔船飘在河上,相距河岸很远,不能打草惊蛇,直升机和快艇派不上用场。”
“那时候的烟姐,不是一般的神勇!”
“真的就是仅凭一根芦苇,在夜色下泅水渡河,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渔船,用一把匕首,解决了五名歹徒,成功解救人质。”
“一根芦苇?!”
“一把匕首?!”
“你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