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我也什么都没能守护。”
辉煌一时的不列颠,终究还是沦为一盘散沙。
看似永恒的卡美洛城,最终却还不如孩童在海边随意堆砌出的沙堡牢固。
“”
在压抑的气氛下沉默了片刻之后,布狄卡突然伸手摘掉了阿尔托莉雅的面甲。
面甲下,是阿尔托莉雅不甘的表情。
不过随后她的表情就转变为了诧异。
她居然没能对布狄卡的动作产生丝毫的反应。
倘若布狄卡刚才的行为是攻击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应该已经毫无防备地被贯穿灵核了。
但布狄卡的动作却没能给阿尔托莉雅lter带来半点的异样感。
仿佛,是她自己摘下了自己的面甲一般。
“以前,我也和你有着同样的表情呢。”
布狄卡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
“怎样才能复兴爱西尼,怎样才能团结不列颠究竟要怎样才能挽救,自己所爱的家园与其上生活的人们。”
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一般,布狄卡慈爱地抚摸起了阿尔托莉雅的脸来。
“然后,我就怎样也无法再甩脱那样的表情了。”
看着布狄卡腰间悬挂着的,与自己的誓约胜利之剑外观相似的长剑,阿尔托莉雅lter抿了抿嘴,最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但是现在的你并没有那样的表情甚至连丝毫不甘的痕迹都没有。”
布狄卡笑着摇了摇头。
“我又怎么可能不报有不甘的情绪呢?为什么自己的国家如此孱弱,为什么敌人如此强大,为什么已经完全付出了努力却无法得到回报”
她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
“就算完全按照正确的步骤付出三倍的努力也未必能在这个世界中获得最后的成功,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布狄卡接着又自嘲地笑了笑。
“更何况,我完全没能走上正确的道路。就算努力又能怎样?就算再不甘,又能如何抱怨呢?不如说是连不甘都难以做到吧。”
“既然如此”
阿尔托莉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布狄卡所打断。
“既然如此,我又是怎能露出现在的这么一副笑容的呢?你大概想这么问吧,亚瑟王哟。”
面对布狄卡的反问,阿尔托莉雅却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我现在不是骑士也不再是王,只是御主所驱使的剑罢了。”
“是吗,这就是你用来探寻别的可能性的方式吗?但是人是骗不了自己的,你的心中应该记得很清楚吧,身为王的种种,身为骑士的种种与身为骑士王的种种。”
布狄卡平静地戳穿了阿尔托莉雅用来保护自己的伪装。
虽然行事风格与待人的性格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但本质上的阿尔托莉雅并没有改变。
她仍然还是那个在剑栏一役被莫德雷德杀死的亚瑟王。
“lterntin”并非意味着堕落,也并非意味着改变,阿尔托莉雅的lter意味着“交替”。
一如变为漆黑却依然是圣剑的誓约胜利之剑一般。
并非变坏也并非变好。
只是展现出了另一面罢了。
人又岂能只有一面。
“嘛,那些都抛开不谈,我还没回答你的问题呢。”
眼见阿尔托莉雅再度陷入了沉思,布狄卡将话题引回了原来的轨迹上。
“为什么我的脸上没有不甘,为什么我的心中没有仇恨?”
“我的脸上当然曾有过不甘,我的心中也当然曾有过仇恨然而现在的我是作为胜利女王而被召唤到这个世界上的吧。”
不是以复仇女王的身份现界也不是以起义者的身份被传颂。
真正被歌唱至两千年后的布狄卡之名,是象征着胜利的名字。
是即便最终没能成功却依旧被尊为胜利女王的荣光。
“胜利女王?”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啦,明明最后输的那么狼狈,却还是被人当作了胜利的女王。”
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头,布狄卡笑着说道。
“既然被这么认为了,那么多少也应该让自己名副其实一些吧。不过,与我这把只是一厢情愿叫做胜利的剑不同”
布狄卡握着阿尔托莉雅的手腕将她的手掌放在了誓约胜利之剑的剑柄上。
“你,确实有着能够带来胜利的剑吧。”
凝视着布狄卡的双眼,阿尔托莉雅默认了。
“那么就用它去为你的御主,为人理,甚至是为这罗马,带去胜利吧。”
这次的阿尔托莉雅没有迟疑,重重地向着布狄卡点了点头。
“就算不是骑士也好,就算不是王也罢。以这副姿态,拿着这把剑现界的你,终归是那个带来胜利与希望的亚瑟啊。”
并非是骑士王成为了亚瑟。
而是拔出选王之剑、拔出石中剑的亚瑟选择了成为骑士王的道路。
现在的她,自然也有权利去选择其他的道路。
凝视着自己面前的阿尔托莉雅,布狄卡的面色却有些奇怪。
“布狄卡卿?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