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她像是发现了一件所有人都知道,却又都被忽略了的事,洛清辞不是无情无义,她只是……只是没有可以寄托感情的人。所以只有苏钰说她好,她……现下才发觉,剥离那些过往仇恨,她也觉得她很好。 叮,洛清辞好感度+50! 痛得快要昏过去的洛清辞听到这个,差点喜极而泣,这小龙崽子,果然没白养。 “阿璃,阿璃?”苏钰扶着她,捧着她的脸,泣不成声。就这一日之间,她最珍视的两个人被押在洗罪台,受洗罪鞭的惩罚,她在一边眼睁睁地数了三百鞭。一鞭未落在她身,却犹如鞭鞭抽在她身上。 阮璃意识从恍惚中惊醒,她睁开眼看向苏钰,师姐的脸也是模糊的。不知道是泪还是汗,挡住了她的视线。 “师姐?”她难受地眨了眨眼,唤了声苏钰。 “我在,我在。阿璃,你怎么样,能坚持住吗?”苏钰见状赶紧捏着袖子给她擦了擦眼睛脸颊。 阮璃喘了几口气,江月白上前给她失针,又给她喂药。一向温和的人,此刻脸色沉得犹如玄冰一般,眉头也皱得死紧。 “紫檀君,师姐,你们……你们都在这,那师尊呢?你们怎么不守在那?”她想到洛清辞离开的模样,挣扎着想站 起来。 江月白张了张嘴, 又忍耐下来, “我有腿有脑子,想去哪就去哪?你这两师徒倒是有意思,把我呼来喝去。” 阮璃一愣,忙道:“我不是这……” “闭嘴,真是她教的,一个模样,死板得很,听不懂好赖话呢?”江月白表情依旧很差,语气却缓和起来。 阮璃乖乖闭了嘴。 江月白在丹药一道中天赋异禀,这等皮外伤在她眼里并不算什么,再加上阮璃炼体效果明显,虽然是金丹期,到这一百鞭比起洛清辞的还是轻一些。这会儿阮璃脸色虽然还是差,倒是已经能站起来了。 她站在洗罪台上,长风拂过,吹动阮璃凌乱的长发,她身上血迹斑驳,脏污一片,人却依旧站得直直的,她看着周围的人,除了云华散人几人,在场的都是天衍宗弟子。 今日这场刑法,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吭声,所有人脸上都只有凝重和压抑,还有无法言喻的动容。 他们都是徒弟,也有的是师尊。仙门之中,修道之人此生最重要的就是拜师,师尊,同门是他们漫漫修仙路中骨肉相托,生死相依的羁绊。 无论往日他们怎么看洛清辞和阮璃,今日他们都只有钦佩和赞叹。 这一场对峙,她们虽然被罚,却没有失了天衍宗的半分气度,从据理力争,到拳拳相护,再到坦然受刑,无不让他们热血沸腾,心口发烫。 阮璃努力提着气,声音虽然不高却也字字铿锵。 “我彼时是失了神智,并非自甘堕落。但无论事出何因,我有过错,我认罚!可是我师尊没有错,她今日替我受过已然是不该,这洗罪台上不该有她的名字。”天衍宗的洗罪台,那是犯了大错之人才会跪在那受罚,而且都是要记录在册的,洛清辞挨了两百鞭子她无力阻止,这最后一点,她必须要说。 顾之朝点了点头,“准。” 刑罚已过,顾之朝伸出手示意几人离开此地,道:“各位,今日之事暂且了解,希望日后各宗依旧是同气连枝,共御魔族。” 孟肆和南宫诀抱拳回礼,“自是应当。” 云华散人和袭风没有说话,径直离开了。 顾之朝神色平静,倒是苏钰看着他们,眼里涌出一股冷意,南华仙宗,她记住了。 苏钰送阮璃回了青云轩,江月白拿了紫玉膏,再给她一瓶灵丹,让苏钰给她上药。 阮璃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道:“师尊那谁给她上药呢?” 苏钰也巴巴看着她,江月白手上动作一顿,翻了个白眼,“我欠你们的。” 说罢就起身离开了。 洛清辞此刻状态很不好,两百洗罪鞭硬抗下来,后背几乎没有一处好肉,系统的痛觉屏蔽失笑后,后背那种火辣辣的痛,无孔不入,若非之前禁制和寒毒已经折磨了她这么久,她真的要忍不住叫出来了。 幸好她如今已经是分神巅峰,内伤没这般容易好,倒是皮肉伤用灵力还是能够缓解一些。 她咬着牙褪下 仅剩的单衣,衣服早就被抽烂了,白色单衣除了前胸都是血红一片。她咬着牙才将衣服退到臂弯,突然门被推开,洛清辞顿时抬手拉上衣服,牵动伤处痛得她又冒出一头汗。 江月白几步抢过去,“这么大动作干什么?你还害羞不成?” 看是江月白,洛清辞忍不住道:“进来不敲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