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苏梅没有去上工,和林红梅说要去河里抓鱼。
林红梅有点担心她的工分不够,明年粮食不够吃。
苏梅说道:“够的,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成算。”
苏梅拿着桶和自制的鱼叉和网兜往河上游走,她一路避开人走进林子里,确定周围没人才停下来。
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在河边坐下,拿出一个苹果啃着,时不时就揪下一小块苹果肉扔河里。
苹果肉很小很轻,没有激起多大的涟漪。
一下妙,水面上有波纹一圈一圈荡开,数不清的鱼儿凶狠的争夺那块指甲盖大小的苹果果肉。
苏梅一看有戏,又揪了几块苹果肉扔下去,然后抄起网兜一捞,一兜的鱼沉甸甸的十分压手。
苏梅把网里的鱼倒在地上,开始挑挑拣拣。
太小的不要,扔了。
三条一斤来重的鲤鱼被扔回了河里。
刺多的不要。
……
腥味重不好料理的不要。
最后还在地上蹦跶的就只有两条鱼了。
苏梅把这两条鱼扔桶里,拿起剩下的小半个苹果继续刚才的操作,又一网兜的鱼被捞了上来。
这次她留下了三条鱼。
直到桶被装满她才放下网兜,把剩下的苹果都揪给河里的鱼儿吃。
“我是好人吧,也不白吃你们,先让你们吃顿好的,等我下次来抓鱼你们就自己往我网里装哦。”
正在追逐诱人香味的鱼儿们一点都听不懂,只觉的岸上这人唠唠叨叨烦死鱼了。
把苹果都揪完了,苏梅拍拍手站起身。
水面上挤满了大大小小的鱼头,一个个张着嘴去抢夺飘在水面的果肉。
果肉被全部吃完了也久久不肯离去,一直在这片水域游动。
苏梅拿起鱼叉网兜,提上装满鱼的红色塑料桶准备回家。
半道上,一直盯着她的刘衫突然挡在了路中间。
刘衫一脸窘迫,左手紧紧抓着裤子上的布料,磕磕巴巴说道:“苏,苏梅同志,你,你要,要小心,最近,最近别去城里了。”
苏梅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你这是在提醒我?有人要对我不利?”
“我,我不能说,你,你小心就是。”
“胡二癞子让你打听我的消息都的?”
这下刘衫彻底被惊住,没想到苏梅什么都知道了,他还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
心里一慌,转身要跑。
“你跑啥,跑得了吗,给我站住。”
苏梅越喊他跑得越快,就是一条腿不好使,脚下一个不注意摔了个狗啃泥。
“都叫你别跑了,摔了吧。”
苏梅在他身前蹲下,笑盈盈说道:“可以说说你和胡二癞子是什么关系了吧。”
能跑来提醒自己,看来心还没完全黑掉,那就放他一马。
两人回到了刚才苏梅抓鱼的地方,面对面坐下,中间间隔三米远。
刘衫垂着头,语气低落地说道:“我以前是跟着胡二癞子混的,年纪小不懂事,不懂得脚踏实地的生活,整天不务正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一年前胡二癞子在虎哥的地盘上不按规矩私自倒卖货品,被虎哥手下的人抓到,他跑了把我推出去顶罪,我的腿就是那时候断的。”
“白虎?”
“嗯。”
被一棍子敲在小腿上的惨痛经历,至今回想起来还会让刘衫的右腿疼痛。
刘衫额上汗珠滚落,眼里有泪光闪动。
苏梅疑惑地蹙着眉。
今天去找虾仔的时候,他明显对胡二癞子不是很熟,按照刘衫的说法,一年前也许他们就接触过了啊。
“打断你腿的人是谁?”
“我,我只记得那些人叫他螃蟹哥。”
苏梅明白了,是那个兵哥。
刘衫苦笑一声。
“我们只是小人物,他们把我的腿打断之后,连找胡二癞子的麻烦都懒得,那个叫螃蟹的只让手下的人在十三弯附近看见他就打一顿。”
后面他回家养伤,再也没有跟胡二癞子混了。
而且从那次之后,他也看清楚了胡二癞子的真面目,下定决心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苏梅:“那你这次为什么又要听他的话?”
刘衫崩溃地捂住了自己的脸,痛哭道:“我不想的,那个混蛋威胁我要是不帮他盯着你,就对我的妹妹下手。我妹妹才十五岁啊,我不敢拿她去赌。我也不想伤害你,胡二癞子就是畜生。”
苏梅看着对面那个无助的男人一点都同情不起来。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她就不相信刘衫在跟着胡二癞子混的时候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明知道自己跟着人是个恶魔,不也开开心心为恶魔办事。
如今的悔悟是因为自己失去了一条腿,这是命运要他付出的代价。
“行,我知道了,走了。”
“苏梅同志,你,你……”
刘衫不知道苏梅有没有把自己的提醒听进去,站起身急切说道。
他想当个好人,不想谁因为自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