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们削肩细腰,妆容妍丽,皆穿着薄薄的茜纱,身姿曼妙。手足上挂着数串铃铛,跳起舞来叮当作响,别有风情。
很快便吸引了众多公子王孙的目光,商宴看着也倍感新奇。
篝火烈焰,美人们纤臂娇柔舒展,折腰盘旋,秀发飞扬中,一个女孩望向她的目光格外的奇怪。
见她神魂颠倒的样子,流光还很入戏的掐了她一把,杏目微嗔,“陛下!”,
商宴哭笑不得,再看向席中时,舞女们已换了走位。
商宴微有些出神,那个女孩,那个眼神……是错觉吗?
“这是何种舞蹈?竟如此奇妙?”,有平时矜贵的公子看的入了神,酒洒了一身也不知。
楚珀安把玩着酒杯,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微笑,蛇舞?有意思。
仿佛从黑暗中剥离出来的影风低着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楚珀安眼底笑容更深,终于漏出自己的狼尾巴了吗?
举杯饮尽盏中的残酒,楚珀安笑的邪魅,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远处两人抬着祭盘缓缓走来,高台上的商宴仿佛看着舞蹈入了神
陈靖看着,暗自勾起一抹冷笑,再看看吧,马上就是你的死期了。
昨日林中伏杀被纳兰榭破坏后,回到营帐,本以为会被父亲训斥一顿。
陈固却只是沉沉的望着他,“靖儿,若是陛下的身旁如此好近,宫里那萧氏恐怕早就得手了。”
“可是,今天……”
“你以为楚依安会不留把手吗?”,陈固凌厉的开口道,“除了那个侍女,陛下的身边不知藏了多少暗卫,只是不到迫不得已,他们绝不会暴露自己的实力。”
陈靖皱眉,“那……”
“我早已经在楚依安的势力内安插了死士。今晚,他会借着献狼,刺杀商启。”
陈靖大惊,环顾四周后低声道,“父亲是要…谋反?!”
陈固冷笑,“谋反的是楚依安,白狼虽隶属皇帝,但之前是由楚依安看管进献,献狼的人一动手,他难辞其咎,届时只要一口咬定是楚依安动的手,我们便能坐享其成。”
“那……这锅水可要越乱越好。”
陈靖很快反应过来,沉吟着开口。
陈固点点头,靖儿的确要比恪儿沉稳些,恪儿,太年轻气盛了,不懂的留后手,才会着了别人的道。
“我已经安排了人手,会在死士动手时,剿杀侍卫,和草场中的人。商启若是死了,他楚依安气数也就尽了。若是没死,楚依安也坐实了谋逆的罪名……
陈固沉声道,刚毅的脸上一片肃杀之色。
陈靖冷哼一声,“楚依安摄政这么多年,那皇帝又岂会甘做傀儡?谋逆之罪,商启会怎样处死他呢?”
真是期待呢……
歌舞声乐中,两人抬着祭盘愈走愈近,最后停在了筵席中央。
祭盘上躺着的那匹硕大的白狼引发了众人惊呼。
这是一匹公狼,肌腱线条流畅,体态完美,竟像是睡着了一样,浑身的皮毛白的毫无杂质,火光映照在上面恍若流动的水纹。
美,真美。
众人无不感叹,绕是商乐也看直了眼。
纳兰榭却是注意到白狼咽喉处的一点殷红,如此刁钻的角度,一箭毙命,真是好箭法。
“王的箭术向来很好。”
流光轻声感叹,商宴看着,不知是不是献狼的人站位的原因,火光明明灭灭,总也看不真切。
“你,抬上前来。”
“是。”
其中一人低头答道,两人小心翼翼的抬着祭盘走上前去。
途经旋舞的美人,先前答话那人暗暗将手探向祭盘的下方……
商宴正盯着那渐渐明晰的白狼,却听台下忽然一片混乱。
兵刃交加中,一个美人脱离舞队,眼里带着浓重的恨意,凄厉长啸,“昏君!去死吧!”
商宴一惊,数十根银针已迎面而来……
四下惊慌,有人高呼救驾,拂倒了一桌杯盘。
陈固几乎要抑制不住的站起身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商宴亦是一惊,仍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侍卫来不及上前,女眷的惊叫声中,位于身侧的流光已旋身上前,钗环叮当作响,纤纤十指虚空一抓,将所有银针都收入掌中。
指尖闪动的冷光直叫商宴心头发寒。
台下被侍卫按压的女子仍是不甘,竟直直撞向架在她身上的刀剑,趁侍卫仓促间收刀后退,女子以极快的速度从发间拔下银簪,直击高座上的帝王。
动作一气呵成,几乎就在流光转身的瞬间完成,流光猝不及防,银簪已与她擦身而过。
商宴眼里只见那抹寒光极速逼近……
咣当一声。
银簪在距她几公分处被堪堪击落,落下的银簪碰倒了酒杯,一支象牙筷沾上了酒液,散发着温润的微光。
纳兰榭……
商宴看向席中站立之人,目光里隐隐带了一丝劫后余生的感激。
他又救了她一次。
纳兰榭仍保持着射出象牙筷的动作,天知道在那一刻他有多么惊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出了手。
看着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