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拧眉,头痛欲裂。
他冷眼看着白梦菱,怒不可遏,厉声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刺杀她?!”
眼泪从白梦菱的眼角滑落,如潺潺流淌的细流。
“我知道我在你的眼中一文不值,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因为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受尽折磨,为什么她喜乐顺遂恣意快活,而你却要日日承受着病痛之苦?”
“这是朕跟她之间的事情,跟你无关。滚!”
白梦菱还想要出言规劝,文尧打断她,“白姑娘,你还是回宫吧。”
文尧说着向一边的宫女使了眼色,那宫女赶忙将白梦菱从地上搀扶起来,冰冷的地面上留有她刚吐的殷红血渍。
慕容策本不想就这样放过她,奈何头痛得厉害,浑身冷汗淋漓。
这是他这些天的常态。
文尧赶忙上前扶住慕容策,“陛下,您还是去床上歇息一下吧。”
慕容策的头疾,一天比一天严重,由最初的阵痛,转变成了持续不断的疼痛,他还为此疼晕过好几次。
皇帝的寝殿里。
慕容策躺在床上,手搭在额头上。
文尧端来热茶,见慕容策实在是难受得厉害,便把茶放在一边的桌案上。
慕容策淡声说道:“刘恒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文尧赶忙说道。
慕容策头痛得厉害,宫里的御医大多都被慕容策一怒之下杀了。
后来慕容策身边的近臣向他推荐了一个江湖郎中。
那江湖郎中在为他看诊之后,提到滇西有一种药,名为五石散,由五种石头制成,人服下之后会起到缓解疼痛的作用。
同时那江湖郎中也提到了那药的厉害之处。
人服用之后,会性情大变,而且欲念强烈。
每次服药后都要进行房事,才能压制住自己的欲念和痛苦。
慕容策这些年一直为李娴韵守身如玉,除了李娴韵,他连女人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慕容策担心自己服药之后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对不起李娴韵的事情来。
可是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
慕容策头痛得实在厉害,便派人去滇西把药取了回来。
慕容策担心其中有诈,派自己的亲信刘恒分别去太医院还有民间的药铺让人查验。
就在慕容策默默忍受病痛的时候,有内侍恭敬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行礼道:“启禀陛下,刘将军在殿外,请求一见。”
文尧惊喜地看着慕容策。
慕容策点了点头。
文尧立刻说道:“快请进来。”
没多久,一个长得枯瘦男子走了进来,跪在离床榻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参见陛下。药已经让人查验了,没有问题。”
慕容策睁开眼看了文尧一下。
文尧会意,上前将药拿了过来,走到慕容策身边。
一个内侍将慕容策扶了起来。
慕容策看着跪着的刘恒,“下去吧。”
刘恒是慕容策一手提拔上来的,对慕容策忠心耿耿。
若非如此,慕容策也不会派他做这件事情。
刘恒闻言恭敬地行了一礼,低眉顺目地退下。
慕容策让其他的人也散去了。
偌大的寝殿里面只剩下他和文尧。
“陛下,据说这五石散对人的身体伤害极大,您真的要喝吗?”
慕容策接过瓷瓶,往手心里倒了一粒褐色的药丸,手一掀,便喂进了嘴里。
“你出去把门从外面锁上,在门口守着,其他宫人,让他们都下去,朕只相信你。”
慕容策又补充了一句,“等会儿你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开门,也不允许放任何女人进来。”
文尧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陛下,您这是何苦呢?那郎中说,服药后须得行房事才能压制欲念,否则将要承受极大的痛苦。不如让白姑娘……”
“朕的话,你是没有听明白吗?”
文尧赶忙跪在地上,告歉道:“陛下恕罪。”
“下去吧。”
“是。”
文尧出去后,按照慕容策说的,让宫人都下去,将殿门落锁,在宫殿门口守着。
约莫一个多时辰,里面便传来慕容策痛苦的声音,还有摔打东西的声音。
文尧吓了一跳,贴近宫门。
然后便感觉到有人从里面使劲地摇晃着门板,“放朕出去!”
文尧扶着门说道:“陛下,卑职也是依令行事,您先忍忍!”
“放朕出去!!”慕容策撕心裂肺地喊道。
伴随着嘶吼声,里面便传来咚咚踢门的声音,门板被踢得哐哐作响。
闹了约莫得有一个多时辰,里面终于消停了一些。
夜幕降临时,文尧在门外说道:“陛下,奴才能进来了吗?”
里面寂静无声,没有声音传出。
文尧打开锁,提着灯笼走了进去。
地上到处是被打碎的花瓶、杯盏、灯笼等等,一片狼藉。
文尧提高灯笼向床榻那里照过去。
在昏黄的光线中,文尧看到慕容策横躺在床上,腿脚耷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