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楚楚好像石头一样僵立在原处,看着李娴韵带着人翩然离去。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侧传来脚步声,转头看去,便看到那个伟岸俊朗的男人。
在他的身后跟着好几个贴身侍卫。
姬楚楚不觉诧异,耶律焱在宫中行走的时候,最多带着两三个侍卫。
今日带的有些多,倒像是要抓什么人。
不过,此时她满心都是窃喜,根本没有心思多想。
方才她跟李娴韵的对话,耶律焱应该听到了吧。
这就是他深爱的女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推给别人,根本就不喜欢他。
姬楚楚跪倒在地上曲臂行礼道:“参见可汗。”
耶律焱面色阴沉,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看向身边的侍卫。
立刻有两名侍卫向他曲臂行礼,走上前,从后面抓住姬楚楚的胳膊,将她架住了。
姬楚楚骇然,想要挣脱,可是根本挣脱不开。
她大着胆子说道:“可汗,这是为何?只是因为卑职跟王妃说了几句话吗?”
姬楚楚对耶律焱的感情很复杂,既喜欢又敬重,还害怕。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大着胆子同他说话。
耶律焱冷声说道:“栾城客栈的刺杀,你以为真的可以瞒天过海吗?”
栾城客栈就是李娴韵遇到慕容策的那个孤城客栈。
当时有两拨刺客,一拨是慕容策的人,还有一拨刺客便是姬楚楚派过去的。
姬楚楚闻言,坐倒在地上,绝望地看着眼前这个她爱慕多年的男人。
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在这个世上,好似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一般。
“您怎么知道的?”
耶律焱森森然道:“刺杀过王妃的人,本汗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眼中尽是浓浓的杀意,让人见了不寒而栗。
姬楚楚苦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耶律焱果然爱惨了李娴韵,才会宝贵成这个样子。
她真的好傻,以为世间万事只要争取了努力了就能办到。
现实却给她重重一击——有些人你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得到,有些事你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达成。
耶律焱淡声说道:“金乌,传令下去,硕平公主刺杀王妃,褫夺其硕平公主的称号,削去虎贲营副将一职,贬为庶民,即刻发配昆仑山,没有本汗的命令,今生今世不得离开昆仑山一步。”
昆仑山乃是一顶一的苦寒之地,因为条件实在艰苦,驻守那里的将士五年就要轮换一次。
而她一辈子都不能离开那里。
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耶律焱没有再看她一眼,而是顺着李娴韵方才离去的方向走去。
他又去找那个女人了。
姬楚楚看着耶律焱挺拔的背影,猛的跪直身子,嘶哑出声。
“可汗,方才卑职跟王妃说的话,您应该都听到了吧,她不会拦着您纳侧妃,王妃根本就不喜欢您,她若是喜欢您怎么可能愿意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呢?”
耶律焱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更快地离开了。
李娴韵回到汗宫换了月布,离用膳还有一段时间,便来到花架跟前侍弄花草。
她将鹅掌钱盆底渗出来的水倒掉,拿着水壶给别的花浇水。
耶律焱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内室的。
他站在门口痴痴地看着那抹霁月清风般娇俏的背影,神色未明。
片刻之后,耶律焱才挪步走近,从背后躬身将李娴韵拥住,将脸深深地埋在她香嫩的脖颈里。
李娴韵吃痒,笑道:“回来了。”
耶律焱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里,蹭着,吻着,还不忘“嗯”了一声。
“怎么这么早回来?”李娴韵边浇花边笑道。
还没有到用午膳的时辰,他这时候应该在处理公务。
耶律焱一点一点吻着她嫩白的天鹅颈,将英俊的脸颊轻轻地贴在她的脸上,“朝中事务不多,便早些回来了。”
李娴韵抬手拍了一下箍在她腰间的大手,娇声说道:“撒手,我在浇花,浇完花再陪你。”
世人都说耶律焱把她宠得没有边儿了,其实她也挺宠他、挺惯他的。
耶律焱收紧铁臂,将李娴韵紧紧地箍了一下,才从她手里接过水壶,“为夫来浇。”
李娴韵仰头看着耶律焱。
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穿过花叶落在他的脸上。
让他英俊的外表,多了不少烟火气,整个人也变得更加温和了。
耶律焱只浇了一盆,便转头看着李娴韵,“身体好些了吗?”
“嗯,不疼了。”
二人都不再说话,一个专注于浇花,一个却有点心虚。
李娴韵轻抿了一下唇瓣,耶律焱对她这么好,她被姬楚楚问及的时候,却动了想要离开他的念头。
若是被他知道,他会怎么想呢?
会伤心吧。
耶律焱浇过花之后,将李娴韵圈在怀里。
低头痴痴地凝视着她的小脸儿,抬手摩挲着她滑嫩的脸颊,拇指按在她娇红的唇瓣上。
他嘴角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