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荣看到李娴韵从账房里走了出来,匆匆向外走去,从她抖动的肩膀和拭泪的动作可以看出她正在伤心地哭泣。
祥荣眼神冷如寒霜,世间怎会有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
她知不知道,她不屑一顾的爱怜,却是旁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追寻到的。
不出祥荣所料,慕容策爱李娴韵已然到了发疯的程度。
当天,慕容策为了李娴韵那句话,便启程回后梁。
全然不顾正在谋划的天下大事,全然不顾无诏回京都会面对的罪责。
他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一个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女人义无反顾地抛下了一切。
慕容策为了让先帝答应他娶李娴韵的请求,不惜动用了他所能动用的一切力量,差点向世人暴露出自己隐藏多年的野心。
他在昭明殿外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换得先帝的应允。
可是在回后唐的途中,他却骤然得知李娴韵被封为和慧公主,已然前往契丹和亲。
这个消息不知道被谁给压了下去,等到慕容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为时已晚。
李娴韵已经进入到了契丹的地界,以慕容策彼时的力量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娴韵和亲契丹却无能为力。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慕容策加快了登上帝位的步伐。
慕容策为李娴韵做了那样多的事情,付出了那么多,李娴韵却不知好歹,对另外一个男人投怀送抱。
多么的可耻。
如此水性杨花、满嘴谎言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慕容策倾其所有的喜欢?
杯子骤然被扫落在地上发出的巨响将祥荣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祥荣赶忙匍匐在地上,她只说了李娴韵是不洁的女人,还没有说她“水性杨花、始乱终弃”,慕容策便气成这个样子,若是她说了这两个词,她的脑袋还不得搬家?
慕容策果然爱惨了李娴韵。
“陛下恕罪!”
“娴儿是朕的皇后,岂容你评头论足?况且,你竟然胆大包天地想要伤害她,眼下又没了武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慕容策说完,看了殿上的侍卫一眼。
立刻有侍卫上前想要把祥荣架出去。
祥荣赶忙说道:“陛下,饶命!奴婢在上京有暗探,只有奴婢能跟他们联系上,还请陛下饶奴婢一条性命,奴婢定当全心全意地为您和皇后筹谋。”
多么可笑,为了活命,她只能搬出那个让她恨入骨髓的女人。
慕容策闻言,抬了一下手。
两名侍卫恭敬地退了下去。
慕容策埋在上京的暗探都被耶律焱拔除了,而且耶律焱很是珍视李娴韵,明着暗着地派了很多人保护,他的人根本没有办法近身。
若是祥荣手里有暗探,对于他在上京的密谋也是有帮助的。
祥荣见此法有成效,继续说道:“这几名暗探是奴婢潜伏在天水郡的时候埋在上京的,为了不被发现,奴婢一直没有跟他们联系。”
“可靠吗?”慕容策淡声问道。
“绝对可靠,他们跟奴婢是过命的交情,不会背叛奴婢的。”
慕容策淡声说道:“你即刻跟那些暗探联系,让他们把睿王府被袭击的消息散播出去。”
娴儿,你居然说耶律焱是你的夫君,是该给你长点教训了。
祥荣欣喜,拱手行礼,“是!”
李娴韵和亲的这些时日,祥荣不是没有向慕容策进谏过,让他对睿王府动手,逼李娴韵回来。
其实她是有自己私心的,她希望李娴韵因此更加痛恨慕容策,如此慕容策便更不可能得到李娴韵了。
可是慕容策却投鼠忌器,他最后悔的事情,便是为了征服李娴韵而让人辱杀了她的贴身丫鬟。
若非如此,他不会跟李娴韵闹得这般僵。
此事之后,慕容策再不敢轻易动睿王府,他不想李娴韵恨他一辈子。
慕容策抬手轻飘飘地做了个手势,徐声立刻走上前,恭敬地行礼,“陛下。”
“你即刻派人去一趟后唐,命质子府的人夜袭睿王府,切不可闹出人命,”慕容策又补充道,“奴仆的性命也不可伤害,明白吗?”
上次就是因为杀了一个丫鬟,李娴韵才把他往死里恨的,他怎么可能忘记?
徐声恭敬地拱手道:“是!”
交代好事情之后,慕容策沉声命令,“让那个女人来昭明殿。”
“是!”
内侍主事领命,匆匆退了下去。
祥荣疑惑,女人,什么女人?
除了李娴韵,能有哪个女人入得了慕容策的眼?
慕容策好似很是疲累,淡淡地挥了挥手。
众人恭敬地行礼道:“喏。”
等退出昭明殿之后,祥荣和徐声刚走出一段距离,迎面便走过来一个女人。
她穿着跟李娴韵一样淡雅的衣服,白裙飘飘,面上蒙着白色面纱,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如水的美眸。
祥荣惊得长大了嘴巴,跃进脑海中的是李娴韵竟然来到了后梁。
不过她很快便否认了这一想法。
那个女人虽然眉眼处与李娴韵有些许相似,但是举手投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