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奴婢愿意服侍大小姐。”樱桃也不扭捏了,一口气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而今大小姐成了如意郡主,日后的前景不知道多少光明,她这次是撞大运了,不仅能从菊园里跳出来,还能得了大小姐的青眼。
“哦,”徐婉如微微一笑,熊嬷嬷刚想阻止,徐婉如却说话了,“那你以后,就到我这楼里来吧。”
“谢谢大小姐!”樱桃赶紧跪下,给徐婉如行了主仆大礼,才匆匆起身,告辞下去了。
等樱桃一出去,熊嬷嬷就皱着眉头跟徐婉如说,“如意小姐,这樱桃不是个安分的,你何苦调了她来见山楼?”
“就是因为不安分,才不能放到婉莹身边。”徐婉如微微一笑,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跟熊嬷嬷解释,自己有些怀疑宋红妆手里的底牌。虽说她行动方便,可以随时去菊园查探,只是终究比不上樱桃日夜都守在菊园。
樱桃取了帕子,气喘吁吁地回到徐婉淑身边,却见她阴沉着一张脸,而边上的芭蕉,也是一脸不屑地看着她。
“你这蹄子,”徐婉淑狠狠地掐了一下樱桃的胳膊,“莫不是讨好徐婉如去了?”
“二小姐,”樱桃赶紧跪下,“奴婢跟芭蕉不同,心里只知道二小姐,从来都不敢想别的,更不会借机讨好大小姐。”
樱桃一贯是个能说会道的,而芭蕉是个急躁脾气,听了这话马上就反驳了,“上次在知春庄,不是你拍大小姐的马屁吗?”
“那是为了我们二小姐,”樱桃叹了一口气,“大小姐估计记着以前的事呢,处处都挑我们小姐的刺,我也是为了我们小姐,才不得不哄着她几句。倒是芭蕉你,似乎还跟人说过,大小姐是侯府的嫡出小姐,封郡主也算不得什么吧。”
芭蕉一愣,这话她的确说过,只是,却不是这个挤兑二小姐的意思。当时有人说徐婉如封了郡主,真是了不得,芭蕉觉得自己是菊园的人,自然要维护二小姐一些。所以就当场表示,这郡主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看在燕国公主的面上,封了忠顺府的大小姐做郡主。
“你……”芭蕉怒目,可徐婉淑却一个巴掌扇到了芭蕉的脸上。
芭蕉捂了脸,却不敢跟徐婉淑顶嘴,只含了眼泪,恨恨地看了一眼樱桃。樱桃递上徐婉淑的帕子,也不看芭蕉,半扶了徐婉淑,径直往菊园去了。
刚回菊园,徐婉淑就急匆匆地去找宋红妆了。她对白梓轩记挂了多年,这次在知春庄上见了,更觉得他英俊多情,英勇能干了。
“娘,”徐婉淑终究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心里又记挂着白梓轩,不免迷了眼睛,没看出宋红妆脸上的不自在来。
“乖,用过晚膳了吗?”宋红妆对这个女儿,比儿子徐策还要好上几分。若不是怀了徐婉淑,她如何进的了忠顺府。说不定,要在秦楼楚馆了此残生。
“还没呢,来陪娘一起用。”徐婉淑脸色微红,想提白梓轩的事,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宋红妆是过来人,如何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只是眼下,大房还没回话,宋红妆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去做,只安抚了女儿吃饭。
用过了晚膳,大房王氏身边的婆子匆匆而来,宋红妆就打发了徐婉淑回房。徐婉淑虽然一向娇惯,可是也知道,宋红妆遇到大房的人和事,从来是不加颜色的。所以,徐婉淑带了樱桃,乖乖地回房休息去了。芭蕉今日给樱桃泼脏水没泼成,反而让樱桃反咬了一口,这会儿被徐婉淑冷冷地撂在了一旁,只让在门外守着。
大房派来的楚嬷嬷,正是王氏身边的陪嫁丫头,而今也四十多岁了,一早就嫁了徐铭的管事,在大房里面,颇有几分颜面。论起来,说不定比府里许多无出的姨娘还有体面。
“楚嬷嬷,怎么是你来了。”宋红妆有些慌张,也不知道,这个楚嬷嬷一路过来,是否被人看见了。若是让人知道,王氏派了楚嬷嬷过来,岂不是露了行藏。
“宋姨娘不用担心,”楚嬷嬷微微一笑,“老身来这里的事,侯夫人也是知道的。”
“哦!”宋红妆大吃一惊,丁岚也知道,莫非,大房连丁岚也拉拢了。只是就这么一瞬间,宋红妆就知道,这事绝不可能。丁岚膝下还有个徐符呢,怎么可能放弃忠顺府的爵位,跟大房二房来往呢。
“侯夫人也知道今日白府的回话了,”楚嬷嬷说的,就是白府的管家单风退了礼物,还替丰城侯留了句不娶庶女的话。
宋红妆听说丁岚知道了,脸上更是灰暗了。她是个姨娘,无论徐铮娶谁做夫人,她都只能侧立在旁,端茶送水。本来还指望女儿嫁个好人家,自己日后也过的顺畅一些,可现在,她跳过侯夫人找了徐铮给女儿谈亲事,本就是得罪人的事,结果又没成,可想而知,丁岚有多幸灾乐祸了。
“她高兴了吧。”宋红妆有些累了,口里也出了恶言。
“二小姐是侯府的二小姐,”楚嬷嬷面色不动,只是说道,“若是二小姐没了颜面,侯府也跟着没脸,侯夫人自然是不愿意的。”
“她有那么好心?”宋红妆这些年,对丁岚可没少干挑衅之事,只是得逞的时候,并不算多。当年朱念心的时候,有燕国公主撑腰,宋红妆一出手就能获胜,还让她觉得,自己的手段有多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