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丰城侯世子白梓轩,”明矾很认真地回答,“似乎是为了报恩什么的。”
“哼,”天青冷笑,“报恩怎么报不成,非得以身相许啊?还不是看见人家丰城侯世子英俊有前途,你换个老无赖救她试试,看她是不是哭着喊着要以身相许。”
明矾啪地拍了一下天青的头,“就你话多,公子都还没说什么呢。”
谢石安愣了一会儿,他记得,忠顺府的二小姐,嫁的应该是白梓轩的弟弟白梓楼。因为,白梓轩娶的,可是皇家的公主,不是忠顺府的小姐。
不过,眼下一切都还没有定型,看来当年,忠顺府的确也有这个意思。谢石安想明白这一点,就又问明矾,“他们府里的二小姐,模样性格如何?”
“跟他们府里的宋姨娘一个模子,”明矾说,“性格脾气,连模样都相似。”
谢石安去过忠顺府,见过几次宋红妆,明矾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把一个侯爵府的小姐,养的像个姨娘,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看来前世徐婉如过的不好,很大一部分原因,在她自己身上,竟然瞎了眼似的,非要嫁给陈奇可这么个两面三刀的人。也不知道,徐婉如今生会过的如何,若是她再看中陈奇可,自己是否要帮一下她,揭穿一下陈奇可跟苏落雪的私情?
说到徐婉如,天青又说了,“公子,听他们说,这个徐家大小姐的脾气很大啊,对南夕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下手狠的不得了,就像南夕抢了她心上人似的。”
“真的?”谢石安突然皱起眉头,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
“嗯,”天青说,“她让人拿了竹竿,就是拦着南夕不让她上岸,这天多冷啊,一直让南夕泡在水里。”
“是嘛?”谢石安的语气,已经有些怀疑的口吻了。
天青见谢石安不信,赶紧让明矾作证。谢石安虽然是青柳枝背后的主人,可明面上,他仍是镇国公府的公子,时不时去趟青柳枝玩乐罢了。明矾和天青作为他的贴身小厮,去的自然也很多了。
青柳枝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头牌又被英王强卖强送了,不知道多少人在讨论这事呢。天青听了,自然觉得徐婉如下手狠辣了。
“她们无冤无仇的,”天青说,“何至于下这么狠的手,果然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无冤无仇,”谢石安嘀咕了一句,端了一杯酒,迟迟没有喝。
突然,谢石安放下杯子,头也不回地翻窗出了秋石楼。前世他跟了唐知非,着实学了不少功夫。今生虽然没有继续拜师学艺,却把前世学的东西,好好琢磨了一番。所以,论功夫,很可能进步了不少。
而天青跟明矾的功夫,也是谢石安随手指点的。只是没有唐知非的允许,谢石安能教的,也只有一些粗浅的入门功夫罢了。
“公子!这雨……”明矾在窗口干着急,“还下雨呢,怎么就走了呢。”
“公子是去忠顺府了吧,”天青想了想,“我们还是别给公子添乱了,先去门口守着吧,万一老爷来了呢。”
天青猜的没错,谢石安去的,正是忠顺府。
谢石安去过几次忠顺府,对府里的位置方向,心中还有个大概。天青跟明矾说了,徐婉如住在见山楼,谢石安稍微一琢磨,就朝她的住处去了。
“无冤无仇,”天青的一句评语,突然点醒了谢石安。
徐婉如跟南夕之间,可是颇有冤仇的。南夕跟陈奇可的妾室苏落雪交好,因为南夕的缘故,陈奇可请旨休妻之后,竟然扶了妾室苏落雪为妻。以妾为妻,这事多半是南夕在背后捣鬼。
之后徐婉如究竟如何收场,谢石安当年死的早,并不清楚最后的结局,可是细细想来,怎么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一个心高气傲的侯府小姐,被一个妾室抢了位置,怎么可能心平静气。
徐婉如对南夕的态度,让谢石安坐立难安。莫非,这世上重活一次的人,不止他一个人?
自重生以来,谢石安总觉得徐婉如有些怪异,幼年时的老气横秋,少年时的莫名消失。以及回来之后,出手对付南夕,下手还颇为毒辣。
如果说,徐婉如跟他一样,有着以前的记忆,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为何前世花痴的徐婉如,今生这么老气横秋。而她对素未谋面的南夕,为何下手狠辣。
想到这一点,谢石安怎么可能安坐?为了弄明白徐婉如是否跟自己一样,谢石安直奔见山楼而去,避开丫头婆子,飞身进了屋子。好在徐婉如正在禁足之中,屋里不能留人,丫鬟们都在外面做事,屋子里就剩了个徐婉如。
就着烛光看去,徐婉如一早就已经上床休息了,帷幔放了一半,隐约看见床上有人横卧着休息。
谢石安也没有多想,直接摸到了徐婉如的床边,他只想问问她,是否记得过去的一切。若是徐婉如记得,谢石安很想问问她,是怎么回来的。
外面的雨声越发响了,屋里的烛光摇曳,屋外的丫头也渐渐没了声响。这夜,越发深沉了。
谢石安到了床边,刚一伸手,却突然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谁?”
声音从背后传来,谢石安刚想回头,却发现自己困在了尘网里面,不能动弹。
“哼,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