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刚刚好。
陆靳谦抿了一口,杯子握在手里,并未放下。
这可是云安给他倒的水,杯子被云安捧过,现在又被他握着,他就像握着云安的手。
有了这一丁点的精神安慰,他被傅霆年刺激得不悦的心,变得好受些了。
陆靳谦心里好受了,傅霆年心里很不好受,他真想夺过杯子啊!
看着消瘦的陆靳谦,乔云安突然起什么:“陆老师,阿姨她,还好吗?”
陆靳谦抬起眼皮,清亮的眸中泛起一丝笑意:“没事了,再养一阵子就能出院了。”
本也就不是什么大病,架不住母亲的缠磨,他才陪在身边。
“太好了,阿姨回来了我和阮菲给阿姨接风。”
“好。”
傅霆年听不下去了,抬手看腕表。
乔云安又说了些叮嘱的话,和傅霆年离开了。
电梯里,傅霆年握住云安小手,说:“接风的时候也要叫上我,不许你和阮菲偷偷去。”
云安知道傅霆年不放心自己,说:“知道了。”
傅霆年把脸凑到她面前:“老婆亲一下。”
云安在他脸上吧唧一下,傅霆年心里这才好受多了。
这边,陆靳谦关上门,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卧室,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
伸手拿过杯子,握在掌心久久不愿放下,直到里面的水完全冷却。
他叹了口气,心里说不出有多难过。
曾经,他想做云安生命里的光,为她驱散阴霾,却是这样的结果。
傅霆年的呵护他看在眼里。
那个手段狠辣且无情的男人,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他一切,却让他……
等等,他突然想到什么。
“他,他该不会也是骗人的吧?”
傅霆年刚才没有生气,傅霆年不以为意的样子浮现在他脑海。
如果傅霆年身体真有问题,听到那样的嘲讽反应肯定是生气,那可是男人的尊严。
这样的话,就是傅霆年身体没问题了。
也是,傅霆年要是真有问题,云安也不会一脸幸福的样子。
再回想云安,她白嫩的皮肤比以前更润泽光滑,显然是被男人滋润过。
手一松,玻璃杯掉在地上,在脚边开出碎裂的花。
突然明白过来的陆靳谦烦躁到极点,又无处发泄。
他去冲了个澡,想要浇灭心头的烦躁。
门铃响了。
是阮菲吗?
他一连几天没去公司,阮菲一定是没看见他给云安打电话,不然云安怎么会来找他?
他不想见阮菲,可门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他用毛巾擦着头发去开门。
门外出现的人却是简亦良和简情。简情站在简亦良身后,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简亦良一脸和蔼的笑:“听简情说你住这里,正好路过就过来了。”
尽管这谎说得过于低级,陆靳谦还是不得不把他们请进来。
简情跟在简亦良身后,始终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你们先坐,我去换件衣服。”
陆靳谦换好衣服出来,倒了茶水放在简亦良和简情面前,然后在沙发上坐下。
沙发上的简亦良看着陆靳谦,关切的问他怎么几天不见就瘦了这么多,简情这才抬头看向陆靳谦,他果然瘦了很多,还胡子拉碴,颓废不堪。
还在生她的气,还是惩罚自己?
有那个必要吗?
“这几天很忙,通宵加班。”陆靳谦现在撒谎张嘴就来,还脸不红心不跳。
“这可不成,”简亦良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再年轻也不能连轴转,一旦出问题就晚了。”
陆靳谦勉强笑笑,算是回答。
“简情把你的情况都跟我说了,你有自己的想法,也敢于付出行动,很不错。”
“谢谢叔叔夸奖。”
“令堂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
“那就好,”简亦良看了眼身边的简情,说:“你和简情认识时间也不短了,我希望你们能……”
“爸!”简情推了推父亲,“别说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真的很不好意思!”简情真想地上抠出条缝钻进去。
陆靳谦也很不好意思。
简亦良看看简情,又看看陆靳谦,站起身:“我先走了,,靳谦,回头来家里吃饭。”他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