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好东湖,又指着初七,只留了一句:“你,听她的。”
然后,沈婉儿就带着人回去了。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冲着东湖喊了一句。
“用着什么了,就去王爷库房里找,他那儿没有的,再来找我。”
“是。”
东湖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等沈婉儿走远了,这才开始仔仔细细的看酒楼的装潢,楼上楼下的看了一圈之后,什么都没说,回袁家了。
初七没当回事,只埋头干自己的活。半个时辰之后,就见东湖领着十个丫头回来了。这是她特意从袁府借来的人,这……王爷库房里可没有。
“初七小哥,麻烦你把大家伙儿叫到一处吧。”
东湖站在大厅中间的长条桌的一头,好声好气的跟初七说。不是商量,而是友好的吩咐,王妃可是说了的,得听她的。
但,初七到底是王爷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不是一个主子,还是客气些的好。
少顷,长条桌的两边就坐满了人,不得不说,这长条桌还挺能盛,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我是王妃身边的掌事大丫鬟东湖,忙活了好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王妃知道大家不容易,这不,让我带着人过来给大家帮帮忙。”
东湖说着,右手合掌往右边示意了一下自己带来的人。
“从今日开始,咱们两边分组合作,谁有擅长的先安排,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就服从安排。”
东湖三下五除二就分好了人,原则很是简单,一组人中有男有女,人数根据负责的工作安排,轻松些的两个人,重些的就多安排几个。
小楼布置的掌控权瞬间就被东湖拿下了。
晚上,一回到住处,初七就忍不住跟十五哭诉。是的,哭诉。哭得情真意切,眼泪汪汪,控诉东湖的无情。
十五一脸便秘的看着眼前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兄弟。在一块儿训练执行任务的时候,断胳膊断腿都没见他说无情;执行任务受重伤一躺就是几个月,也没哭得这般凄惨。
听说东湖比初七还小两岁呢,说是被这么个小丫头气成这样的,兄弟们谁也不能信啊。
“你有点儿出息行不行啊,不就是你布置的王妃没看上啊,至于哭成这样不?”
“怎么不至于啊,又不是你跟她共事,站着说话不腰疼。”
十五和初一,算是兄弟中领头的存在,不管是年纪还是能力,都是其他兄弟的倚靠。尤其是跟他们一批出来的这些,私下里就是把他们当哥哥一般对待。受了委屈挨了责骂,第一时间就是找他们告状。
“她骂你了?”
“没有,她说话还挺和气的。”
“那她打你了?不能吧?”
没听说王妃身边的大丫鬟会功夫啊。
“没有,头发丝儿都没动一下。”
“那你哭个球啊……”
十五正盘问呢,就听见房门被人敲响。不紧不慢,不轻不重。初七的哭声戛然而止,兄弟俩面面相觑,这个时间会是谁来敲门。
别说是其他兄弟啊,他们来可不会敲门,不把门卸下来都算是脚下留情了。
“十五小哥,初七小哥可在你这儿?”
门外,传来的东湖清洌的声音,如夏日的泉水,沁人心脾。
初七都没来得及阻止,十五就打开房门迎东湖进来。东湖给十五道了谢,才直冲着初七而去。
十五挑眉,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哈。摊上这么个姑娘,初七只能认栽。
“初七小哥,听说你今晚没怎么吃饭,这是我从厨房拿来的,当做给你赔罪。”
东湖看着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的初七,面不改色的跟初七道歉。十五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着站在一旁看热闹。还真是跟初七说的一样,说话的态度是真的好。
“不、不用了,多谢挂念了。”
“那,明日早些开工?早些布置完,也好跟王爷交差,你说呢?”
恩,还带着些不允许拒绝的压迫感。
“哦,好。不、不是……”
初七呆愣愣的“好”字一落音,东湖就起身点点头就回去了。初七稀里糊涂的又接下了这个糟心的活儿。
“哥,咱换个人吧。”
初七跟十五卖惨,他没来得及拒绝,只能把希望放在十五身上。
“换不了,你都答应人家了,怎么换?”
十五摊摊手,满脸写着爱莫能助。
这个东湖姑娘明显就是冲着初七来的,那他为什么要做中间这个不讨好的呢?
“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死不了,不用救。”
“哥,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你不能这么无情啊。”
“以后你会感谢我的无情。”
十五毫不留情的把初七赶出房间,吹灯,睡觉。
三日后,沈婉儿再次来到小楼,兴许是因为之前的场景太过震撼,这次一下子就爱上了。
虎皮和大交椅移走了,高台也被拆掉了。大大的酒字还在原地,原本放交椅的位置上,随意摆放了一圈大大小小的酒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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