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葫芦精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不过才几天的时间,整个人像个乞丐一般。
从不离身的葫芦不见了,乱糟糟的头发散发着隐隐的臭味,脸上一道一道的,衣衫褴褛,好好的衣裳被扯的东一块西一块的,看上去跟乞丐也差不了多少。
一回来就直奔胡家院子,看见算盘精就开始邀功,脸上满是得意。
“二哥,坟都修好了,而且还修得漂漂亮亮的,可好了。”
“干得不错,你赶紧去洗洗去,今晚是大哥最后一次施针,你过来一起守着。”
“好嘞。”葫芦精刚走到一半,又回来了。“对了,大夫那边……没发现吧?”
“你再不走,就要发现了。”
“我走,我现在就走。”
葫芦精转身就出了胡家的院子,回到住处拿了件换洗的衣裳,转身就跳进了河里。
连衣服带人一起洗,又快又方便。瞬间就带脏了一片河水……
没一会儿下游就传来大神嫂子们的一片咒骂,葫芦精加快了速度,用内力烘干身上的水分,穿上衣服离开了。
咒骂声还在的继续,但是葫芦精已经走远了。
两刻钟之后穿戴整齐,挂满葫芦的葫芦精又回来了。到胡家小院儿的时候,正巧老田出来找东西吃。
“你来了?你……是哪个风?”
老田精神恍惚,熬了三天了,老身板都快坚持不住了。
“西风,我是顾西风。”
“哦,西风啊。”
老田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又晃晃悠悠的走了,脚步虚浮,慢慢晃荡,像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屋里的小四小五也好不了多少,虽然这三天老田已经努力让着这俩娃了,俩人还是有些坚持不住了。
小五蹲在南风的跟前,检查他的状况,小四则是四仰八叉的在一边睡着了,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
老田端着的几个卷饼回来,递给小五一个,顺手给小四换了个姿势,呼噜声就没有了。
“你快吃,多吃点,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干活了。”
小五接过卷饼咔嚓咔嚓的咬了两口,依旧蹲在那里没有动。
“别蹲着吃,对身体不好。”
“腿麻了,起不来了。”
“蹲了那么久,能不麻么?”
老田起身想把小五抱下来,起来是起来了,但是抱不动啊。
小五看着瘦瘦的,可身上哪都是瓷实肉,重量还是在那摆着的。
“进来个风,帮个忙。”
在外头守了三天的人终于等到帮忙的机会了,三个人直接就冲进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
“出什么事儿了?”
“要帮什么忙?我来我来。”
老田已经无力吐槽什么了,不管是什么风吧,能进来帮忙就好了。
“小五腿麻了,把他抱下来给他揉揉腿。”
老田打了个哈欠,继续吃卷饼,嗯,味道不错,再来点儿辣酱就更好了。
“轻点轻点,骨头要断了。”
“疼疼疼疼……又麻又疼。”
小五又麻又疼,举着卷饼在炕上打滚,这种像被蚂蚁啃咬的感觉,真的很难忍啊。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小五也折腾出来一身的汗。
“好了好了,我好了,不用揉了。”
练武人的手劲真的没话说,很痛啊。小五觉得他以后都不会再蹲着了。
这种感觉刻骨铭心啊。
三个风又出去了,屋里只有呼吸和吃卷饼的声音。
老田叫醒了小四,然后就又是一场恶战,南风的脸色已经没有那么难看了,不过还在昏睡。
外头已经是星光灿烂,今天是个晴天,星星很是明亮,一颗一颗的挂在天上,月亮隐去了自己的一些光,将更多的空间让给星辰。
屋外,大家一边吃西瓜一边等着里面的人出来,三天了,大家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心里却都在惦记着屋里的情况。
有人担心自己的老友, 有人担心自家的孩子,还有人在担心自家兄弟。
终于,屋门开了,小五脚步匆忙的往茅房跑,片刻之后又回来了。
“田爷爷说还要再三天,你们别等了,都回去睡吧。”
边跑边说,丢下一句话就进了屋子。
这次,每个时辰就要施一次针。
刚才治疗终于结束,只要排出淤血等着人清醒过来拔下就好了。拔针很顺利,顾南风也按照预计的那般,七窍排出黑色的淤血。
淤血的颜色越来越淡,慢慢趋于正常的颜色。但是!血流却怎么也止不住,南风的面色也越来越差。老田再次号脉之后却面色凝重。
“内力压制了这么久,怎么伤口一点都没有愈合呢?怎么之前号脉就没看出来?”
老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翻看手里的针法,这种情况,药品只能是辅助和调理,要想救命还是得针灸。
“田爷爷,五十号针法呢?可以吗?”
小五想到之前看针法的时候,好像有这么一套,试着说了一句。
老田翻看了一下,正合适。
“可以,但是又要三天,你出去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