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书房。
兄弟二人分坐两端,书桌正中放着一个红木的盒子,盒子里是两枚铜质虎符,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若是合体就是一只完整的立体老虎。
“七哥,这个你拿着。”
“兵符还是在你手里的好,在别人手里容易受人掣肘。”
“嗯,七哥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交给你保管。”
“兵符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啊,所以才要给你啊。”
“不要。”
“得要。”
“就不要。”
“必须要。”
明宣礼重重放下手里的茶盏,一脸严肃,明宣仁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你是想你我最后走到大哥二哥的路上?”
“你不会,我也不会。”
“世事没有绝对,时间久了更是难说。”
“你是我哥,你想要我会拱手相让,你没必要。”
手握天下时间久了,有几个人会舍得放手?
“你我虽然生在皇家,毕竟也只是凡夫俗子有七情六欲。再深厚的感情也禁不起试探。”
“这不是试探是自保,”明宣仁小孩子赌气一般,一屁股坐在书桌里面的椅子上。
“也不知道那老头儿在这位子上怎么坐得了那么久,整个皇城内外危机四伏的,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明宣仁很是委屈,他一没有自己的势力,二没有外戚支持,在这皇城里那就是孤立无援的存在。
明明七哥什么都有,为什么抓到阄的人不是他?为什么啊?
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告诉他那次抓阄的秘密了。
明宣礼叹气,还真让老皇帝给说对了,好好的一个孩子,被他过度保护成了个傻白甜。现在又处在高高在上的位置,稍有不慎就会跌个粉身碎骨。
“兵符我不能收,但我可以给你留些人手,以后用人的地方多着呢,你也赶紧培养起来。”
“万一有人起兵逼宫呢?”
“你是傻子吗?兵都在你手里了,你还能让人逼宫?”
明宣礼简直是恨铁不成钢,那么多书都白读了是吧?他一甩衣袖,直接离开了皇宫。
安王府,密室。
明宣面对墙壁,跳跃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的让人看不真切。
“十七,把这个送进东宫,分出一半人手给小九。”
墨色的腰牌划过一道弧线,十七长手一伸就接在了手里。
“爷,这……这个任务的时效是?”
“人是给他的,你说呢?”
眼刀子直接甩过去,十七单膝跪地利索的认错。
“小的多嘴了,请爷恕罪。”
“去吧。”
明宣礼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华灯初上的时候,十七就回来了,手里依旧拿着那块墨色的令牌。
“事情办妥了?”
“爷……殿下……不肯收。”
“他怎么说的?”
“殿下的意思是,会伤情分的事情他不想做,除非……”
“什么时候你做事也这么吞吞吐吐的了?”
“除非用兵符跟您交换,否则他不会收的。”
“呵。”
明宣礼嗤笑一声。还真不知道该说他聪明还是傻了,那可是老大老二争了七八年的东西,为了它白白搭上了性命,老皇帝给了他,他还要送出去。
“罢了,我去一趟吧。”
明宣礼朝十七伸手,接过令牌骑马出门了,直到天亮时分才回到王府。
“着人收拾吧,十日后动身去封地。”
丢下一句话,明宣礼直接就回了卧房。
六月的小坎沟已经是夏季了,正午的日头晒得人蔫巴巴的,好在还不到三伏天,时不时的有风吹过,倒也不至于让人觉得不适。
地里的玉米已经有半人高了,郁郁葱葱的连成了一片,放眼望去满眼绿色。
文小点和张莲推着板车往地里送饭,老牛慢吞吞的跟在板车边上,时不时还低头啃上两口青草,怡然自得。
再看这俩姑娘,已经是大汗淋漓了,却还是坚持推板车。
为什么?因为昨天张莲送饭的时候是赶车来的,之前大壮媳妇教过。牵牛套车、再把吃食什么的拿到车上放好,自信满满的赶着车往地里走,可惜没几步,老牛就不听话了直接冲着田埂栽了进去。
饭菜热汤撒了文小点一身,张莲倒是没有弄得一身饭菜,却也摔得不轻,好在都是些皮外伤,休整了一日也好得差不多了。
今天张莲又要赶车出来,文小点拼死拦住,这才得以保全这顿饭菜。
远远的,胡兴朝着这边走过来,看见俩人吃力的推着板车,快步上前,接过板车。
“你们先歇会儿,我把车套上。”
老牛很是听话的任胡兴摆布,听话的程度简直让张莲咬牙切齿。为什么啊,她就想赶个车,怎么连牛都在欺负她?
片刻之后胡兴就准备好了,等文小点和张莲上车,就出发去地里。
傍晚时分,胡家的男人们都从地里回来了,但灶房里却没有袅袅的炊烟,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