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维塔皱起了眉头。“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的名字是【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在下来自特维尔大公国。”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说：“在三十年前，因为我在特维尔大公国，向东方正统唯一教会的神父忏悔，无意间在神父面前透露出来了对当代特维尔大公的不满，就被那些东方正统唯一教会的神父，与特维尔公国的特辖区射击军，所追捕。”

“在逃亡的过程之中，我杀了几个人，于是我在特维尔大公国就成了恶贯满盈的连环杀人犯。”

“所幸，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地方，容得下我这种重罪犯。我来到了海盗世界，成为了这里的一位军需官。”

为了取得伊维塔的信任，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在为在场的人们介绍着自己。

伊维塔奇怪地看向炉石女巫，“东方正统唯一教会和特辖区射击军是什么？”

炉石女巫对伊维塔微微低头，道：“教会的历史太过悠久，时间久了分歧也多，在一千年前教会积累下来的分歧，就让他们分成了好几派。”

“主流教会就是西方万物之神教会，西方魔法黑森林列国的信仰都是西方教会所统领，教皇是西方教会的首脑，由教皇——西方教会构成了一個神圣国际体系。”

“但还有一部分教会认为，教皇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主教。只有古之文明的皇帝，才是万物之神在世间最高级的代理人。这部分教会经过辗转，已经去往了远东的北方，在那里落叶扎根，并认为他们自己才是唯一正统教会，故而自称是东方正统唯一教会。”

“第三部分教会的分裂原因更为复杂，而且他们残存在以万兽之神为主流信仰的那片大陆上，他们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神——万物之神，而【东方正统唯一教会】和【西方教皇教会】都尊奉万物之神、万物之神的儿子是在本质上，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两个造物主之神。”

“因此这个教会自称是【科普特教会】。”

炉石女巫摇头说：“由此万物之神的教会一分为三，但实际上，我们通常讲到教会的时候，都是在说西方教皇教会，因为东方正统唯一教会几乎只有特维尔公国那边一片区域的列国作为国教，科普特教会更是只能在海的那边的大陆上，在旮旯角落里苟延残喘，圣域、圣城沦为他人国土。”

“科普特教会名义上的首脑，还在马穆鲁克王国的国土上，东方正统唯一教会的原牧首也在塞尔柱——罗姆帝国的手中。”

伊维塔若有所思。

如果原本的普世教会因此一分为三，那就难怪现在的教皇国为首的西方教会手中没有普世律法了，因此普世教会已经分裂成了三个部分，或许还有其它异端，还在分裂普世教会。

炉石女巫说：“告解制度，原本是人们通过教堂里的神父向万物之神忏悔。原则上神父们不能把人们的告解内容告诉任何人，就连教会上级都不行。”

“我听说特维尔公国的统治者，会让神父们定期把他的子民对万物之神的忏悔，告诉他，从中挑出对特维尔公国政权不满的人。没想到啊，居然是真的。”

“东方正统唯一教会与西方教皇教会相比起来，就像是一条君主豢养的狗而已。”

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也是冷笑，连连连头说：“当我看清了东方正统唯一教会虚伪的面目以后，知道了神父出卖万物之神的信徒给他们的君王以后，我就知道什么神、道德、死后世界的审判都是虚假的，人只要活在这个世界，管好自己这一辈子就好了。”

炉石女巫赞叹起来。“特维尔的君主真是聪明，居然连教会的秘密告解制度都利用起来，变成了君王的情报机构。”

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上下打量真心赞美这种行为的炉石女巫，充满了不解，仿佛是在思考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不能同情他。因为神父把信徒秘密忏悔的内容告诉第三方，这种行为不管是谁知道，都要深恶痛绝吧，眼前这个女巫为什么还一副对此觉得很厉害的模样。

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自己咳嗽了一声，他不能对自己的大客户生气，因此在意识到炉石女巫真的无法与他共情的情况下，他只能撇开话题，对伊维塔道：“至于特辖区射击军则是沙皇律法下的附属律法的特殊军队，众所周知，沙皇律法虽然只是王国级律法，但本身却是从古之文明的普世律法之中直接分离下来的一条独立律法。”

“特维尔公国在得到这条律法之前，不过是金帐汗国下的一个收税的小角色，但特维尔公国的罗曼诺夫王室用迎娶有古之文明血脉公主的方式，得到了沙皇律法，实现了律法的转移。”

“而在当前特维尔公国叶卡捷琳娜九世的执政下，特维尔公国成功统一了半数罗斯人的国家，并已经更改国号，自称为全罗斯的沙皇王国。但因为历史惯性原因，我们还是把她们的国家称为特维尔公国。顺便说一下，伊维塔大人，叶卡捷琳娜九世推翻了当时下令逮捕我的伊凡八世大公，所以其实她还是我的恩人呢。”

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脸上露出明显的惋惜。“可惜的是，我已经是海盗世界的居民，被列国所抛弃。我这一辈都永远不能踏足我的家乡，极北的国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