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维塔与老女巫坐着铁匠行会赠送给他们的马车,返回自己的领地。
这马车是由两匹健马拉着的车。
这是铁匠行会给伊维塔的谢礼,因为伊维塔帮他们抓到了一个温切斯特子爵派过来的奸细。
那可怜的女奸细刚被奴隶贩子打了一顿,结果又落入铁匠行会的手里,至于她是什么下场,就与伊维塔无关了。
另外一个黑发男性奴隶,则是被伊维塔安排与铁匠行会送给自己的马夫一起驾马了。
伊维塔与老女巫坐在车的内部,一路颠簸,伊维塔在阅读老女巫写给自己的灵镜占卜术。
两人在其中讨论着占卜术的原理和使用方法,伊维塔还认为,如果占卜术的准确率再高一些,就可以占卜天气季候,让领地内的普通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往地里撒上种子,什么时候应该下肥。
老女巫对农耕之事一窍不通,所以对此大多都是沉默,偶然‘嗯’一两声。
正在马车外驾车的男奴隶,塔尔塔克斯听着这些话语,眼神之中不免露出轻蔑之色。
女巫和巫师当统治者的领土,真是悲哀啊。
塔尔塔克斯终于忍不住,道:“主人们,魔法对治理领土是毫无用处的。”
“占卜术不可信。”
“古老的战争开始之时,双方都会请人占卜战争的走向和结果,但一般都事与愿违。”
“如果要让领地里的农民们知道怎么耕种,最好的办法就是请智者观察天时,总结出历法,让领地里的子民们根据历法来指导农时,让农民知道适合播种的农时,知道收获的农时,知道施肥的农时。”
“据我所知,北方的西里米亚王国已经在这么做了,而且取得的效果很好。”
“在西里米亚王国,每当一個国王死去,王太子登基,他们就会向全国发布以新国王登基的日子为基准的新历法,这种做法既能提高民生,也可以增强王权。”
塔尔塔克斯讥讽魔法道:“在知识面前,魔法不过是粗陋的野蛮人的杂耍。魔法毫无意义,魔法做不到的,但是知识和人心却可以做到。”
塔尔塔克斯,说完以后,已经在想马车里的两个野蛮的巫师是会讥讽他,还是会殴打他。
但他本来就不该被一个只有男爵爵位的巫师买走。
他的目标,是其它人——一个更伟大,更能发挥出他的价值的人。
他要激怒这两个巫师,所以才半是故意,半是真觉得伊维塔所说的离谱,就故意说出以上的话语。
他可不想要真在一个巫师的领地里坐着杂役的活儿,最好这两个巫师现在就把他从马车上丢下去,或者是把他赶走。
就算是因此虐待他,那也无所谓。
因为这样更好,这条路是他们早就核查好的,他们的目标必然会在最近这个时间段路过这条道路。
只要两个巫师虐待他,引起比较大的注意,必然会引起他们的目标的注意。
他借助这两个巫师,把这巫师和女巫当做垫脚石,当做对他们的目标的考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伊维塔掀开帘布,眼神在塔尔塔克斯和马夫身上扫过。“刚才说话的人,是塔尔塔克斯吗?”
马夫害怕地急于脱身,生怕牵连到他,指着身边的塔尔塔克斯说:“是他说的。”
伊维塔点了点头,邀请塔尔塔克斯进入马车。“塔尔塔克斯,你进来一下。”
塔尔塔克斯进入马车以后,弯着腰,站在马车里面。
他陷入了疑惑,为何这个巫师没对他的言论感到生气?
老女巫对他冷哼了一声,然后扭过头去。
她对这个人所谓的农历,还有农耕,没有当一回事。
这些对女巫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
伊维塔问他,道:“我记得你是叫塔尔塔克斯吧?你是怎么变成奴隶的,你来自哪里?”
塔尔塔克斯抬起头来,“主人,我的来处对您来说是无足轻重的。”
“我曾经是西里米亚王国的一个没落贵族的次子,爱好读书,但涉世不深,我在码头上遇到一个说可以带我离开家乡,去更远的地方见识更多事物的学者,但是他其实是一个海盗。”
“我被他骗上了船,经过一路的颠簸,然后那些海盗也被您之前遇到的商人打劫,成为了商人的奴隶。”
“于是,我又成了那个商人的奴隶,直到您从他手中,把我买了过来。”
伊维塔可以从他眼中看出一种轻蔑。
伊维塔更觉得潘神警告自己,不要购买的这个奴隶的不简单。
眼前之人看似对自己恭敬,实则根本对自己不屑。
那自己也不能把他对自己说的身世,当真了。
这家伙如此仇恨魔法,又看起来很熟悉怎么治理一片领土,他会是哪一方的人?
他为什么看到自己,就眼中流露出轻蔑和敌视。
伊维塔点了点头,“那我取消你的奴隶身份好了。”
“你既然识字,又懂得这么多,从今天开始,你就在我的领地内找一些你能做的文书类工作做好了。”
塔尔塔克斯惊讶地昂起头。
为何他故意激怒伊维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