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者与地者踏上了云汉仙阁。
天迹笑得很真诚:“吾一直关在天堂之门里面,许久不曾踏入江湖,还要多谢你们将吾解封,但这里没吃没喝没茶没水,不知尊贵的天者和地者,需要来这里找什么?”
“神毓逍遥,云海仙门之主亲封的玄黄三乘之天迹,想必你对云海仙门很熟悉,吾要找的是天书。”
“天书?吾这里的书籍不少,但实属不知哪一本才是天书。”
天者冷冷说道:“当年东皇玄洲被毁之后,天书残页被九天玄尊得到,重新编撰成《玄脉宝藏鉴》”
天迹使劲维持着笑脸,且不说他伤势未愈,就算鼎盛时期,也打不过眼前的两人。
传说中的天者乃六天之界的武神,离开六天之界时被太阳神封住神力,但此刻天者双目神采奕奕,额头上的神愆罪印消失不见,显然恢复了神力。
天者可不是什么吃素的人,死国的子弟说牺牲就牺牲,亲弟弟都能惩罚数百年,杀个仙门的人,怕不会有什么负疚感。
“玄脉宝鉴嘛,是有的,不过存放在地狱无常天,需要师尊的两块谕令才能开启。”
“你想必有一块。”
“是。”
天迹老老实实地拿出一块玄尊谕令。
“另一块呢?”
“在玄黄三乘的地冥手中。”
天者露出狐疑之色:“不是在九天玄尊的儿子君奉天手中吗?”
天迹维持着笑容不变:“当然不是在奉天手中,君奉天早已脱离云海仙门。”
天者收好令牌:“路观图拿来,地狱无常天和地冥的。”
“地冥……或许在黄泉三千丈吧。”
天迹绘好两份路观图,将天者、地者送走。
渐渐地,天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事情好像起了新的变数。
“为何前来开启天堂之门的不是人之最,而是毫不相干的死国天者?”
不过,想到天者前往黄泉三千丈,地冥将是何等吃惊的表情,天迹稍微好过了一点。
要吃瘪,也不能光他一个人吃,谁叫当日在逆鳞之巅,地冥不要命地打伤了自己。
自己也不要命地打伤了他,导致两个人都关起来养伤。
至于玄尊谕令,天迹只知道自己与君奉天各有一块,地冥有没有他其实并不知道,但不能让天者去搅扰君奉天。
“以奉天的脾气,一定不会交出师尊的谕令,与其让奉天面对天者的怒火,不如让地冥去承受。”
地冥如果交不出谕令?
希望他交不出来,被天者痛打一顿。
天迹想起九天玄尊死于地冥之手,心中怒意高涨,刚才坑地冥的那点愧疚立刻烟消云散了。
天者拿到玄尊谕令,与地者随即来到黄泉三千丈。
黄泉三千丈,地涌九泉火,亘古不曾熄灭的地狱之火,焚烧着人世间的罪恶。
黑云涌动间,天者一拂袖袍,无边闇力顿散,邪气不染,天华灿烂,属于神的洁净将这片血腥恐怖的景象扫落。
“何人至此?”
话音甫落,一名头戴黑金面具,宛若地狱之主的人自内而出。
“酆都路、殉道行,枭雄葬荒骨。天无声、地无语,凡尘岂视人中末。末日,无神论。”
天者看了一眼地冥,露出厌恶的神情:“你身上的罪恶感告诉吾,你是给苦境带来灾难的人。”
“仅凭这句话,你便引动了眩者的杀机。”
“那吾不妨替罗喉做个人情,就在此地杀了你。”
天者料定地冥不会乖乖交出玄尊谕令,不如直接开战,神能一提,率先开掌。
“圣海一击!”
瞬间天地惊变,圣光如潮,宏大掌气撼动黄泉三千丈。
鬼物闻声清绝,邪氛遇光尽散,露出原本冷寂而死气沉沉的大地。
“地焰魔张!”
地冥仓惶应招,未曾全力施展,天者掌气已经袭来。
“噗!”
一招受创,引动旧伤,地冥忍不住口呕朱红,狼狈倒退。
但他倔强地挺直腰,冷冷问道:“可以说出你的来意了。”
“交出玄尊谕令,吾要打开无常天。”
“嗯?”
“你的命取决于你的下一个动作。”
“眩者只问,谁告诉你的信息?”
“天迹。”
听到这个名字,地冥戴着面具的脸看不出表情,声音却有一丝轻微的波动:“他从天堂之门出来了?”
天者伸出手。
地冥扔出一块玄尊谕令:“这笔账,眩者会讨还的。”
“那你该记住吾的名字,啻非天。”
天者带着地者走了,按照路观图,很快来到一片死寂的荒野山林。
地狱无常,别有洞天;百里无生,再往轮回。
按路观图显示,地狱无常天就在此地,天者拿出两块玄尊谕令,往空中一抛。
谕令自行合二为一,随即周遭景物剧变,出现一个截然不同的空间,正是无常之道,不归之天。
眼前所见,天空阴沉昏暗,地上残骸无数,沙尘漫天,一片荒芜之景。
“玉京,你在外面等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