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进行了一会儿,女帝因还有政务在身便走了,崔汐蕊也有些坐不住了。
整个宴会,不仅要时刻端着,吃也吃不好,还要时刻对过来奉承的人假笑。
虽说表演的美人是挺好看的,但不是弹琴就是跳舞。
这若单拿出一支舞,或是一个曲子,那肯定是好的,可若全都堆积在了一处便有些乏味了。
如此一比较,她忽然觉得每年的春晚也没那么难看了。
起码春晚在竞猜导演组今年又能会爆出什么梗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
岑池蓁也看出了她的意兴阑珊,便道:“我吃得差不多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这,可以?”崔汐蕊诧异。
岑池蓁耐心道:“今日宫宴,本就没那么多拘束,如今陛下已经回了,我们可以随时离席。”
“那我去同伯父、姑母他们说一声吧。”崔汐蕊这便要起身。
“不必,改日,我自会带你去家里。”
“啊?”
还未等崔汐蕊消化这个信息,她便被岑池蓁拉着离开了宫宴。
他们前脚一走,后脚便有人讥讽了起来。
其人便是在女帝面前推销自己女儿的户部尚书齐尚书。
京师人皆知他女儿齐鸢自小便爱慕岑池蓁,至今已年满十八却仍是未嫁。
他原也是趁着这次岑池蓁大获全胜,借着陛下的赏赐提出结亲的。
可岑池蓁却直接道出已有意中人,让他失了颜面。
因而待见了真人后便开始各种挑剔。
「空有美貌,不过是一个好看的玩意罢了,哪里能登上大雅之堂。」
他便来到岑仲面前,“仲兄好服气啊,令堂在外征战都能领回一个美娇媳!你这可有福了!”
岑仲早就看出了他的意思,“那是我们子卿有福气!齐大人也别灰心,令千金早晚能嫁出去!”
“你……”齐尚书被气得直跳脚。
岑娴过来给二哥竖了一个大拇指,这齐尚书也是活该。
她二哥虽说是一个文人,可是骨子里流淌的可还是岑老将军的血。
岑家人就没有一个不是硬骨头,她二哥只是看着文弱,可腹黑着呢!
“还敢来我们面前挑拨离间,我觉得那姑娘就不错,听说娘和二嫂都见过了,娘喜欢的很呢!”
“就你消息灵通,好了,这宴席也差不多结束了,咱们也回吧,说不定啊,明天还有场家宴呢!”
岑娴直接抛去了一眼神,“懂!”
这兄妹二人便离场了。
却是那岑伯有些不快。
他们岑家一门三兄妹,在朝中也算是风生水起,只是人们把目光放到岑仲的身上会更多一些。
只因岑仲生了一个好儿子,成了岑家的长孙,老爷子和老太太喜欢的紧。
这朝中的人又都是会看人下菜碟的,老爷子虽已卸任,可仍有声威,多少人都巴结着呢!
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偏偏他那个女儿还不成器,叫她去讨好老太太也能被赶回来。
起因便是说了几句那没有教养的丫头几句话而已,在他看来,那丫头的确比不上齐尚书的女儿齐鸢。
不过岑家家训,聚是一股力,散是一盘沙,哪怕他心中不满,却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这有些话还是要关上门来说。
崔汐蕊跟着岑池蓁离了皇宫,顿时变成了一只脱缰的野马,潇洒恣意,夜色下如同一只舞动的精灵。
岑池蓁不由看得一呆,然后不禁生出一丝悲痛。
想起那日在桶金城的成衣铺的那一眼万年,自己便想将这女子永远锁在身边。
因而有了后面那番仓促且真挚的表白。
她是那般自强,知道自己的身份与自己不符后便步步为营,终于走到了今天。
他们的距离是缩短了,相信以她的能力将来说不定成就还会在自己之上。
可是,那时的她还会快乐吗?
她本是山间自由的鸟,可因为这爱却成了桎梏她的笼。
“干嘛?你好像不太高兴啊!”
崔汐蕊都已经跑出去了很远,却叫岑池蓁在那里傻站着,她忙又跑了回来。
“那你高兴吗?”
“高兴呀!”崔汐蕊被他没头没脑的话搞得一愣。
“那刚刚呢?在皇宫里你高兴吗?”
崔汐蕊知他是担心自己不适应,可此这更不适应的事她也经历过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自然是高兴的,只是稍微有些不自在,那你说怎么办呢?谁叫本人天生丽质,那么多人都看着我。”
岑池蓁被她逗笑了,却没有完全放开心中的结。
“如若你继续坚持走下去,将来可能还会遇到更多的不自在,我喜欢看你像刚刚恣意的笑,自由的跑……”
“那我也喜欢你看我时笑弯的眼,不喜欢欢你皱紧的眉头。”
说着,她直接伸手抚上岑池蓁的眉头。
“我呀……”
她本想说些宽慰的话,却听旁边传来一阵干咳,原是宋司学。
“学院有规矩,刘同学别忘了规院。”
崔汐蕊气得牙痒痒,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