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汐蕊在给聚财城寄了信后,便一直在戒律堂抄院规。
苏嬷嬷便如同一个人形监控器一样,时不时就将戒尺甩下来,每每都吓她一跳。
笔尖一抖,墨水便滴了满纸都是,自己只能重写。
崔汐蕊也知道这个嬷嬷就是来故意刁难她的,不过她倒是没有在自己抄满一张纸的时候为难自己,也算她有良心了!
然而就在今日,她历时七天好不容易完成的十遍稿子却不见了。
她忙去问苏嬷嬷,“嬷嬷,你有看到我抄好的稿子吗?”
苏嬷嬷道:“我怎么知道?我是来监管你的,又不是来监管你的稿子的?还时时给你看着不成?”
“所以您是没看见了?这戒律堂虽说不至于就你我二人,可起码在这间净室是只有你我二人的,那稿子还能不翼而飞吗?”
苏嬷嬷立刻不悦起来,“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拿的了?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我看你就是偷懒,压根没怎么抄吧?”
自己有没有认真抄,她最清楚不过了!
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一个好欺负的吗?
她也不吵了,直接来了一个反向操作。
“既然嬷嬷也没看到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再重新补抄了,今晚可能抄到子时了。”
“那就只能辛苦嬷嬷继续陪我熬夜了,希望嬷嬷也能挺得住!”
苏嬷嬷的脸色顿时一变,这是打算要了她的老命吗?
陪崔汐蕊熬了几天,她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了。
若是写到子时去,那估计没等崔汐蕊抄完这一百遍,自己就要升天了!
“那你再好好找一找,那东西又不能长翅膀飞了,怎的就能不见呢?”
看着苏嬷嬷的样子,倒不像是她拿的。
其实崔汐蕊也发现了,这嬷嬷虽是各种刁难自己,却从来没有在自己的稿子上做手脚。
毕竟她是监管自己抄写的,自己若早日写完,她也能早日收工。
“稿子自然不会长翅膀飞了,却不代表不会被人拿走。”
“你是怀疑我?”
崔汐蕊也大方承认,“我刚刚的确是有这么想过,可这对您没有好处。”
“我只问嬷嬷,我不在的时候可有别人来过?”
“这间净室已经给了你用,别人自然是来不得的,不过,却也有人定期过来打扫……”
“对了,昨天那几个被宋司学罚的学生便进来打扫过!”
崔汐蕊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还以为她学乖了,原来是把主意打到了这里。”
“你知道是谁了?”
“知道,不过这稿子估计是找不回来了,还望嬷嬷同司学大人如实说。”
“我知道了。”
宋司学看着苏嬷嬷过来,不禁嘴角一翘,“她求饶了?”
苏嬷嬷道:“那倒没有,不过她抄好了十遍的稿子丢了。”
“丢了?莫不是她没写吧?”
苏嬷嬷忙道:“老身从头到尾都看着的,她并未偷懒。”
“昨日那几个被罚打扫学院的学生去过……”
说到这,宋司学便明白了。
可他却并没想追查到底,“那没办法了,丢了就是丢了,也怪她平时太嚣张,才会得罪人。”
“你回去便告诉她,一百遍也可以不写,只要她过来给我认错!”
“什么?让我给他认错?”
「原来这才是那狗男人罚自己写一百遍的真正目的!他是真敢想啊!」
“那还得麻烦嬷嬷得空再去同他说,这一百遍我会抄完的!不过到时候认错的人便是他了!”
就单单拿出堂堂司学大人不作为,纵容其他学生霸凌自己这一条就够他受的了!
只是还没等这一百遍抄完,边关便传来了捷报,突厥人偷袭不成,差点被团灭,元气大伤,连忙投降,保证三年不再来犯。
霍将军带着岑校尉已回宫赴命,龙颜大悦,大设筵席,宴请群臣。
而作为功臣,霍将军与岑池蓁皆得到了特许,可带家眷入宫赴宴。
霍夫人那边早已准备妥当,倒是岑池蓁这边,在外人眼里可是黄金单身汉,还未成家。
许多大臣见了都想攀附,推销起自家的女儿来。
岑池蓁却表示自己有了意中人,恰好也在京中。
陛下便一道传旨来了学院,要崔汐蕊进宫。
这下宋司学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道传旨便是那骁勇校尉岑家长公子宣布的主权。
他也不禁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苛责了。
可他将玉佩还给岑家好像也没有错啊,她凭什么对自己大呼小叫。
她就是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自己惩罚她自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