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月台幽灵(1 / 2)

1998年10月11日凌晨1时,衡邵火车站。

身穿车站安全员工作服的夏旺达守候在保卫科不足十平米的工作室里,屋子里除了一套办公桌椅,就是一台台式风扇,一部电话机和一盏红灯,红灯是调度员老李的,此刻,老李坐在夏旺达身边闷闷地抽着烟,一个窗户正对着月台,深夜的月台上空无一人。

夏旺达打了一个哈欠,老李瞅了他一眼。

“昨晚又去搓麻了,还是摸到哪个妹子床上了?”

夏旺达哼了一声:“你还来吊我的胃口,这点工资,能糊口就不错了。”

老李道:“我看呀,你也快三十的人了吧,也应该考虑找个妹子了,你身子熬得住,年龄却不等人。”

夏旺达不说话,往窗外看了看。

桌上的电话响了,老李拿起了电话。

夏旺达知道,今天的最后一班晚点的列车终于到了。

老李接完了电话,操起桌上的红灯出了门,夏旺达也便来到了月台上,列车到站了,候车室里让他耳朵听得起老茧的喇叭声响了起来,乘客进站的闸门打开了,有稀稀拉拉的几名乘客拖拉着行李来到了站台。

夏旺达鹰一般的目光在从群中搜寻着目标:独身女子。

今晚的运气很好,很快,他捕捉到了一个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一头长发捧出一张满月般粉白清纯秀美的脸,一袭蓝底白色碎花连衣裙,恰到好处好裹着她窈窕丰满的身材。

乘客一个个都上了车,月台上,只有这名女子孤零零地伫立在站台上,痴痴地对着列车窗口。

列车一声长鸣,徐徐开动了,女子一边向车上的人挥着手,一边跟着车跑,跑呀跑呀,直到列车疾疾远去。

女子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快到出站口时,被夏旺达上前拦住了。

“妹子,这是最后一趟车了,人都下班了,这边出口已封了,你往那边走吧。”

“那边?在哪边?”

“我领你过去吧。”

夏旺达将女子领到了自己的工作室,一进门,女子发觉不对劲,便要出门,但此时的她,一切都已晚了,房间的灯关了,眼前一片漆黑,她的嘴,被夏旺达的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唔往了。

夏旺达把已昏迷的女子背到了自己的铁路职工宿舍,女子就如小羊落入虎口,过了几天,夏旺达对女子说,要派人送她回家。

于是,他找来了肖尚香。

肖尚香看了一眼女子,问:“叫什么名字?”

“史丽丽。”

“多大了?”

“十八岁。”

“家在哪?”

“衡西县南溪镇官庙村。”

“你在车站送的人是谁?”

“我未婚夫,叫孙向东。”

“他现在在哪里?”

“在东州。”

“知道他的地址吗?”

史丽丽点了点头。

“是这样,我们要是再送你回老家,恐怕家里人问起来,你说不清楚,正好我要去东州,不如我送你去东州,去找你的未婚夫。”

肖尚香看了看史丽丽的一身衣裳,已被弄得不像样子了,换洗是来不及了,便道:“这样吧,我先带你去买套衣服,总不能这个样子去见你的未婚夫吧。”不由分说,拉着她出了门,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往火车东站。

开出租车的是一位年青的小伙子,一眼看见随同一位中年妇女上车的年青女子,两眼就发呆了,虽然穿的一套连衣裙又脏又破,但丝毫影响不了她惊人的秀丽和丰满匀称的身材。

肖尚香同史丽丽坐在车后坐,她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司机紧盯着史丽丽的一双饿狼般的眼。

“诶诶诶!开好你的车,盯着人家妹子看什么!”肖尚香呵叱道。

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大姐,她是你家亲戚呀?”

肖尚香更火了:“瞎打听什么,少管闲事!”

小伙子嘿嘿笑道:“大姐,这妹子要是还没有对象,介绍给我罢,我还是单身呢。”

肖尚香呸了一声:“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们就下车了。”

“大姐,开个玩笑而已,生什么气嘛!”

出租车到了火车东站门口,肖尚香拉着史丽丽下了车,来到了东站附近的一个卖服装的地滩边,胡乱买了一套短裤和T恤,带着史丽丽在洗手间换了,当天晚上,肖尚香带着史丽丽上了往郑州的火车。

史丽丽疑惑问:“我们不是去东州吗?为何要上去郑州的车?”

肖尚香笑了笑道:“妹子,我是要去郑州办事的,到郑州办完事,再直接去东州,你大姐是有单位的人,要混这碗饭吃,哪能专门去送你,我也只能是借这个公差顺个便,你呢,放心跟着我就是了,我会好好地把你送到你男人身边。”

列车到了河南的一个小站,已是半夜,肖尚香好不容易把还在迷糊中的史丽丽催醒,史丽丽头痛欲裂,昏昏沉沉地被带下了车,出了站,一位长满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来接站,肖尚香一看,问:“大松,怎么是你?春秀呢?”被称大松的男子一双色迷迷的眼看着史丽丽发直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哈哈道:“她有事,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