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组带着他们翻到的一切乱七八糟的证据回到神策府。
才刚刚到门口,他们就发觉神策府的气氛格外的诡异。
三月七抬起头,看着神策府上空盘旋不去的黑气。
“杨叔,真的没问题吗?”
看上去之现在可不是一般的生气啊。
瓦尔特脑子里闪过了一大堆情报,突然有点儿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看见了仙舟不大好看的一面而被灭口。
当然,这种梗想想也就过去了。
“到时候避着点。”
瓦尔特只能这样说了。
别人的事情,他们到底还是不适合评价的。
于是,他们和门口的云骑打了个招呼,就进入了神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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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府内部,人多,但并不吵闹。
气氛压抑的,就连三月七都不敢说话。
太严肃了。
总觉得一开口就会直接被万众瞩目。
星的胆子大,她毫无顾忌的扫视了整个神策府一大圈。
见过的没见过的都在,景元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眼中的严肃怎么也忽略不掉。
高台的主位上,身穿旧式云骑盔甲的青年,正支着脑袋闭目养神。
而他们列车组的好伙伴云之,正好和星对视。
“你们回来了。”
云之微笑着招呼他们:“怎么样?伙伴们,找到什么了吗?”
作为长者的瓦尔特站到三小只身前,挡住了一群人窥探的目光——尤其是看向丹恒的目光:“好消息和坏消息,之,你想先听哪个?”
云之挑了挑眉:“坏消息?”
“我们找到了不少东西,足以证明,某族高层与药王秘传勾结,你看了,可能会非常生气。”瓦尔特的语气就好像在照着台本棒读。
某族?
瓦尔特这是什么意思,还特地照顾一下持明的感受吗?
云之的余光瞥见那边的两个龙师,眼珠子似乎都喷出火了,但是碍于帝弓在此,又不敢发作。
云之点点头,并不意外,扭头对着人群喊道:“十王司的判官,上前来。”
很快,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儿奇怪的女性。
齐耳短发,有点带着粉的眼睛,行走有一些僵硬,她的身躯并非活人,而是一具人偶。
“十王司,拘字部判官雪衣,见过帝弓司命大人,真君大人。”
云之对她的躯体并没有好奇,倒是瓦尔特有些惊讶的看了她的手腕关节一眼——非常明显的人偶痕迹。
瓦尔特一开始以为,雪衣的情况也许和黑塔空间站的那些人偶一样,但是听她说话,和黑塔好像又有些不同。
“刚才的话,听见了吧,既然都来了,一会儿也就是顺手的事。”
“是。”
十王司的任务便是统管长生种生死,罪咎,魔阴等诸事,他们游离在六御之外,对阴世更有绝对的掌控权。
雪衣就是其中负责寻索重犯,将其勾摄镇伏的判官。
所以这件事找她没问题。
云之又期待的看向瓦尔特:“然后呢?好消息是什么?”
瓦尔特轻咳一声:“好消息是......没有比这更坏的消息了。”
你生气也有个边界,不至于真的气到把罗浮抡圆了丢进黑洞里去。
云之很诡异的听懂了瓦尔特的潜台词。
——我想把你抡圆了丢进去。
云之叹了一口气:“把你们找到的东西给我们看看吧。”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星搓了搓手,转身,从她的背包里......倒出了一大堆东西。
没错,倒。
其中一大堆已经订好的纸张,还有几块石板。
“这个,是持明某人和药王秘传之间的信件,是从丹枢身上掉下来的,夹在日记里的;这个,是回信;这个,是龙师议会的一些记录;嗯......这个是护珠人的通信,应该没什么;哦,还有这个。”
星拿出了最后一张纸:“我从某个持明卵得到了一些回忆,持明内部有人命令族人,将建木的枝条送去丹鼎司,那个人不敢,现在已经变成了卵。”
她努力的说的轻松。
丹恒回过头,看了那边的龙师一眼。
——离得远了,有些看不清楚。
但是他知道,他们绝对在怒视他,甚至在心里恶毒的诅咒他。
那又如何?
他是丹恒,丹枫的罪孽,本就与他无关,他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没必要掺和进持明的内部斗争中去。
云之默默地接过这一大堆情报。
还能有比这更坏的消息吗?
这一对情报都可以出本书了吧。
云之看向另外一边:“那堆纸又是什么情况?”
“那些是丹鼎司里的一点……违禁品。”三月七想了一下,才说了这个词:“药王秘传的东西肯定不是啥好东西。”
那边就先别看了,比起这边的通敌行为,那边不算啥。
云之在三月七说话的时候,就已经一目十行的扫完了几张纸和石板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