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的南方树木,早已郁郁葱葱,群山层峦叠嶂,自有一番天然雕刻的美感。
远看是的,但深处其中就有些不一样了。
比如说章昊,进山之前还在感叹风景真好。如果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才走到半山腰。
反观前面的徐染,背上背了一个包,手里还拎着他的包,健步如飞。
路倒是不难走,难在高和远,都是石阶。
开始徐染问要不要替他拿包的时候,他还想着让一个小姑娘拿包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拒绝了。
徐染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没说什么。
但是走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他显然就已经扛不住了。
这次徐染没有再问他,直接拿过他的包,轻巧拎着,在前面带路,叮嘱。
“别休息,不然一会就会爬不上去了。”
台阶开始平缓,章昊终于在脚失去知觉之前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到了。”徐染说。
映入章昊眼帘的是两侧参天的大树,还有一个古朴的门,门上有匾额。
匾额上写了三个大字【山中庙】
章昊已经瘫坐在地,徐染也没管,上前敲了敲门。
很快,一个穿着和尚服,但是寸头的人来开门,看到是徐染立马绽放出笑容,“来了。”
然后和徐染都双手合十互相行了一礼,才又说。“师父等着你的。”
“我这次还带了一个人来。”徐染侧身,露出身后的章昊。
章昊早在和尚开门的时候就已经爬了起来,虽然很累,但是不能失礼。
章昊也学着徐染和和尚鞠了一躬。
和尚才做了个指引的动作。“两位施主请进。”
两人穿过两扇门,到达一个不大但很新的庙堂
里面供着一尊佛,前面是香案,摆着水果和供香的小鼎。
章昊不认识是什么佛,佛像很新,前面右侧的蒲团上,坐了一个白须老头,捻着挂在脖子上的佛串,嘴里念叨着什么。
徐染走进佛堂,到堂前空着额蒲团前跪下,章昊的包被放到一边,身上的包并没有脱下。
朝佛像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章昊不明就里,但跟着徐染跪下磕头,也算虔诚。
徐染起身,这才走到老头面前,蹲下,唤了一声
“师父。”
老头胡须颤了颤,“嗯”了一声,缓慢睁开眼睛,朝徐染身后瞅了章昊一眼。伸手,徐染懂事地扶着起身。
俩人绕过佛像往后走,走到一个包厢,推开门,是一个茶室。
老头将佛串从脖子上取下来,往桌子上一放,就要来拿徐染的背包。
徐染侧身躲过,偏头,“师父。”
老头嘴巴一瘪,“好徒弟,让我看看你又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章昊脚程没有徐染和老头快,进茶室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句话。
一时抬脚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尴尬。
徐染见章昊进来,这才跟老头介绍。“师父,这是我妈妈生前资助的那个大学生。”
老头收起委屈巴巴的表情,正色道。
“春城的那个?”
“嗯。”
章昊听徐染介绍自己,双手合十,对着老头行了一个佛礼。“师傅,我叫章昊。”
老头也朝他行了一礼。“贫僧,了得。”
徐染这才给章昊介绍。“章师兄,这是【山中庙】的主持,了得。也是我的师父。”顿了顿。“也是我的二姥爷。”
了得是徐染姥爷徐州来的亲弟弟,俗名叫徐州行,出了家之后是了字辈,当时的主持让他自己挑名字,自己选了【得】。
“你出家了?”章昊惊呼。
徐染:
“没有,我的武术是师父教的,也就学了武术。”
刚从春城回苏镇的时候,徐染只是力气大,但是在学校被欺负的太多,加上有些心理问题,人就有些不太好。
恰好了得下山看他哥哥,瞅着徐染筋骨还可以,就给她带上了山。
开始是干脆休学去了半年,后来,情况好转之后,就是每年假期都去山上待一段时间。
但山,是只要在苏镇,就得每天爬。
章昊这才收起惊讶。
了得示意俩人坐下,自己也坐下。
徐染把包放在塌上,了得手里在斟茶,眼睛却往背包那里瞟。
徐染清咳一声。“一会我检查酒了之后,再考虑要不要把吃的给你。”
老头这才收回视线,稳稳地给三个人一人斟了杯茶。
“今天怎么来得迟这么多,差点都赶不上饭了。”
章昊脸一红,正准备说什么,徐染抢先答道,“给您买东西耽搁了些时间。”
其实是因为章昊太慢了,本来徐染一个人最多一个小时就能爬上来的山,章昊拖着走走停停,愣是走了两个多小时。
老头脸色一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来干什么?”了得看向章昊。
“来来给恩人上柱香。”章昊脸更红了。
老头脸一板,“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这么扭扭捏捏的。”
章昊更手足无措了,只得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