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心的在乎他一人。
她会努力的。
【我会一直注视着你】
一直到分别那天。
【阿治!】
欢快的小狗摇着尾巴朝他跑来,像是乞求奖励的孩子。
【我这样做,就可以……活着了吗?】
“我这样……活着了……?”
记忆中的声音和耳边呢喃重叠,太宰治红色的围巾被纤细的指节抓住,她蹭了蹭软软地贴在自己的脸上,醉酒的之人的身体轮廓也模糊不清,仿佛也变成了记忆中的亡灵状态。
“还不行哦,还差些。”想要伸出的手颤抖了一下,便缩回口袋。他弯起眼睛,轻声道,“你做得很好了,但是我这边还没能,但很快了,只要测试好,很快我就可以……”
话音未落,源希就委屈地想拽走他的围巾,却发现扑了个空。
手指的钻戒在空气里闪着细碎的光。
这一刻,太宰治眸光微动。
他好像了知道自己没死透的原因。
更深一层的不可置信的猜想出现,令他怔愣住了。
从得到书那一刻,他就不得不成为那个算无遗策掌控一切的特殊的存在。
他花了几年时间,费尽心思,只为创造那唯一的可能存活的世界。
而在河边捡到源希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所有平行世界里最特殊的太宰治。
绝无可能因为什么令人想到就会忍不住回避发抖的情感,一定是,他即将死去。
安排好了一切,不认识他的友人过得很幸福,敦和镜花之后也可以离开,中也继承组织,也许会折腾点,芥川早晚会明白。
所有人都会在预想的轨道上。
在这个时间点,即便他知道源希的目的,但是一无所有的他,捡到了其他世界的自己没有的东西。快死的人无所谓真心假意了,就当是一场梦,一场过家家,一场临死前最后一场游戏。
以爱为名,以生命和灵魂为代价。
一时兴起,也随着他的兴之所至的转移而结束。
何况计划好的死亡也算不得什么代价。
【阿希是在说爱我吗?】
【爱。】
【是爱我的灵魂吗?】
【当然!】
谈到生命和灵魂,她就变得激动起来,透明的身体也因为“爱意”而泛红。
然后他嗤笑了一声。
他不爱她,这是当然的了,必须的了,无可辩驳的了。
因为他还要去死。
【可怜的鬼,连心跳都没有又在说什么爱呢?】他的声音温柔极了,但是却吐出讥讽的话语。
新生懵懂的鬼并不懂这份含着刺的怜悯,只是困惑地望着他。
【心跳是什么?我只想活着】
太宰治又笑了。
他喜欢这个独一无二的荒谬的梦。
是另一个自己不会有的体验吧。
被一个捡到的鬼全心“爱”着,真是蜜糖一样的毒药。
能这样死去他很幸福。
但是,他算全了所有,唯独没有算到,这同样是死去后没能死透的诅咒。
象征着两个人联系的钻戒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从醒来到现在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寻找,试探,测试……
只要毁掉所有的联系……
他也可以彻底死掉了吧。
太宰治想轻轻托起源希的右手,但是却穿了过去。
险些忘记现在他无法碰到实体。
还差一些努力。
“阿希,我能看看我们的婚戒吗?”
他不得不轻柔地哄着她,像过去他们相处的一样,无需多卑劣的行径或者话术,只要她是那个被他捡到的源希,无知的时候,本能就会答应他的一切要求。
果然,源希懵懂乖顺地点头。
脸上的绯色也褪去少许,她小心翼翼地摘下自己手指的戒指——
“咕噜!”
戒指在醉酒之人颤抖的手中不慎跌落,即将掉到下面这座城市的光海中时,为了验证猜想,合该坐视这个戒指消失的太宰治却伸出了手。
然而,接住它的是另一个和他重叠的手。
找人未果的中也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
一手揽住了楼边儿危险的即将掉落的女人,一手接住了那个对她来说无比重要的信物。
“这么也想死的话可以明天从港口mafia离开。”
“港口mafia不接待自杀的。”
和源希见面以来,中也都恪守一个合格的港口mafia干部,或者代理首领的礼仪和职责。
但是当他看见她在冷风里,坐在太宰跳楼的地方,边对着不存在的另一个人讲话,边对酒独饮的时候,中也终于没再克制自己的脾气。
一个天天喊自杀的人真的去死了。
而他拜托照顾的人也要跟着去殉情。
他到底是倒了什么霉要遇上这两个人?
“阿治……要戒指。”
当事人嘴里还在呓语。
她身上的清冷的葡萄酒香十分熟悉,混着百合香,钻入中也的鼻间,令他心中翻腾的情绪更加汹涌。
但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