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精壮的中老年男人赵友真生了一晚上闷气,好好的福缘就这么被破坏了。
他很后悔没有设下禁制,但谁也不会想到在正阳山如此安全的地方还有人放火。
且偏偏只烧了那一棵逢春发芽的枯木!
这是存心跟轩辕峰过不去,跟他赵友真的子孙后代过不去!
私生子赵天阳很快提供了线索,说是两个外来的道士来山上请封,其中有个小道士鬼鬼祟祟就去过枯木那里。
赵友真带着自己的私生子站到了轩辕峰最高处的一块巨石上,说道:“你确定是那名叫做李锦衣的小道士放火烧了枯木?”
“反正鬼鬼祟祟没安好心,估计这会儿还在正阳山没下去。”赵天阳回答得有理直气壮,因为那名小道士确实去了枯木那里。
呼!
轩辕峰主道袍鼓动,双手一挥,在虚空中划了一个圆圈。
空中如同被开了一个大黑窟窿,深不见底。
他手指一捻,一道金灿灿的符篆凭空出现,在真气的催动下,符篆上方出现了李锦衣的名字。
寻!
那道符篆化作一道金光隐没在黑洞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
青霜峰顶,小院。
李锦衣起得很早,在院子里东看看,西瞅瞅,最终撕下了两枚白色标签。
一只叽叽喳喳小鸟身上的【一吐为快】及一只蜜蜂身上的【任劳任怨】。
他很想下山,但白峰主还没开口,只能先等着。
百无聊赖,便盘腿坐在院中石凳,以大小周天运气功法消化过期标签带来的灵气。
他的头顶不断有雾气冒出,继而波及至全身,不一时整个小院被隐没在雾气之中,远远看去,有一种云蒸霞蔚的感觉。
黑狗妖俯卧在一旁,眯着着大眼睡觉。
而院中白云凤睡觉的小屋则传来了如雷的鼾声,回荡在小小院落。
高空,忽而掠过一只巨大的白色三头怪鸟,顷刻间又折返回来。
在鸟脖子处站着一名精神抖擞的白袍老者,他凝视着下方小院的景象,显然有些疑惑。
略微沉思,又会心一笑,两指点了点三头怪鸟的长脖子,悠然离去。
屋内正在沉睡的白云凤忽然惊醒,自言自语道:“师傅来找我了?”
神识铺开,不见动静,又翻身睡去。
屋外,运气的李锦衣身边忽然裂开了一道黑漆漆的缝隙,如同虚空被撕裂。
一道金光冲出,环绕在他的身边,速度越来越快。
等李锦衣察觉时,身子已不由自主被卷进了黑色缝隙,瞬间隐去。
那道缝隙也随之消失不见。
春风拂过,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黑狗妖轰然起身,硕大的鼻子嗅着四周,猩红的双眼鼓起来老高,忽然对着小屋狂叫不止。
屋内鼾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威压冲天而起。
好大的起床气!
逃!
跑!
一身黑毛的狗妖四肢抖动,如离弦之箭冲出小院,在山间树顶飞奔。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道黑光!
睡眼惺忪的白云凤化为一道火凤之影,冲天而起。
她非常生气,酒劲儿还没过,又大清早被吵醒,满心全是不情愿的起床气,不砸烂一座大山不足以平息怒气。
当然,要先好好折磨这只狗妖!
只是,那团疾驰的黑光路线极其诡异,转眼钻入了轩辕峰的后山,弹指间又出现在峰顶。
白云凤速度比黑狗妖还要快,她似一道闪电冲向轩辕峰顶。
巨大的冲击力带来了一阵阵狂风,惊得轩辕峰弟子……忙着收衣服。
嘭!
毫无意外,绑着绷带的黑狗妖脑袋被白云凤一脚踩入碎石之中。
嗷嗷~
轩辕峰顶的赵友真、赵天阳有点懵,觉得最近没有惹这名正阳山的女恶霸啊。
李锦衣反应非常快,双膝一软,跪在了赵友真面前,一副英勇就义、决不服软的表情。
红衫飘荡的白云凤浑身酒气,踩着狗脑袋向着峰顶的三人微微点头:“早!”
忽而发觉小道士很面熟,咦了一声:“你跪在这里做什么?还没过年呐!”
李锦衣不失时机地大喊:“白仙子,轩辕峰污蔑青霜峰烧了他们的枯树。”
“有这事儿?”白云凤握紧了拳头,大长腿往前迈出了两步,逼近了赵友真。
“我峰弟子赵天阳有看到这名小道士去过被烧的地方,我就是请他过来问问情况。”赵友真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这事儿就是李锦衣干的,说话就少了很多底气。
“既然事情没有定论,你就让我青霜峰的人跪在轩辕峰算个什么事儿?显着你赵友真比我白云凤势大?就欺负人这块,我青霜峰就没输过!”
白云凤使了一个眼色。
李锦衣会意,起身说道:“我跟赵天阳兄弟一起去过那里不假,但确实没烧枯木。他说他私生子的身份出了点问题,我们就一起去枯木那里祭拜。我这里还有他送的仙露、钱财和灵石,作为祭拜的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