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2 / 10)

能实现自我价值的世界,那里一切公平,不会有冲突,甚至你的所有决定都出于自我判断——我敢保证,在那个世界,你可以真真正正地做自己。”

等会儿……

听到这里,杏里觉出不对味了——这家伙怎么还搞起传销了?完美世界什么的听起来比“包治百病的保健品”还要不靠谱啊!

她拉拉斑的袖子,提醒道:“麻烦停一停,您在这里说的话,除了我们两个,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进去的。”

“反正它都问了,不如说个痛快。”

斑耸耸肩,倒是无所谓自己的演讲落没落到实处。

就在这时,怪物挥动翅膀,掀起一阵狂风。杏里立马发动力量,解除斑的限制,顺便抱住他的大腿,以免被风吹走。

——她以为,怪物会发动攻击。

没想到,风暴平息之后,怪物原地不动,猩红的眼睛展露出来,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

“无稽之谈,”它道,“但所谓哲学,就是辩论本身——勉强算你们通关吧,跟我来。”

巨大的乌鸦怪物展开翅膀,一飞冲天,在最接近日光的地方,忽然弯折,像一颗黑漆漆的炮弹,垂直扎入瀑布,溅起数米高的水花,直至水面平息,再无踪迹。

空荡荡的悬崖边安静数秒。

杏里顶着一脑门的水,发出一声疑问:“……啊?”

搞了半天,原来是要跳崖?

止水这家伙,对于“复刻自杀”这种事,到底是有多热衷?

***

南贺川下游,溪流漂山道。

洞穴深处——

杏里醒了过来。

外边的倾盆大雨暂未停息,她呆在干燥的地方,却觉得自己里外都湿透了。

——最后那一下跳崖还真是记忆犹新。

就连宇智波斑都在抱怨,这是种没品味的死法。

不远处,止水昏迷的地方,传来一声轻咳。

杏里爬起来,但没成功,浑身剧痛,又摔了回去——嘶,这也太痛了,感觉比被吊在刑讯室拷打三天还要痛!

宇智波斑飘在她的头顶,俯下身,露出探究的目光:【看来你确实没有撒谎——是有力量透支的状态。】

“您把我当什么人了啊……”

他笑了:【但你无法解释,你明明还有一半以上的咒力封存在体内,却一直嚷嚷没有力量的事实——你根本没尽全力吧?】

“既然您知道是‘封存’起来的咒力,就别多问了……嘶啊……”

她一手按腰,一手扶着岩壁站起来,姿势扭曲,像是踩到了电门,“啊啊啊,痛……嘶……人家也是有苦衷的。”

【呵,那你的‘苦衷’可太多了——南贺川河底的石子都没你的多。】

“您这是偏见……”

杏里忽然噤声——她感知到,止水彻底醒了。

她没来得及走过去,那一边,止水刷的一下坐起来,捂住自己的右眼,呆愣愣地坐了老半天,然后放下手,看向杏里——

“我这是……”

他的右眼回来了——按理说,那是已经被夺去的右眼,落在一个麻烦人物的手里,是断不可能轻易回来的。

山洞很暗,只有一盏手电筒亮着光,而这个手电筒方才被杏里撞倒了,滚的老远。光打在墙上,又反射回来,人呆在里面,什么也看不清,像是靠着电影屏幕的那点亮光在找座位。

也正因此,他一时分不清这里是现实世界,还是死后的世界。

若是死后的世界,那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这里仿佛是个从未打理过的野兽洞穴,四壁粗糙,光线昏暗,处处弥漫着一股霉味。而充斥耳边的,则是巨大的、仿佛要淹没世界的雨声——很远,又很近,让人昏昏欲睡。

“别胡思乱想了——止水,你还活着。”

杏里一边挪过去,一边云淡风轻道,“对了,右眼我帮你拿回来了,别惊讶,举手之劳。”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

杏里看起来就像扭了腰一样,走个路都要扶墙。依他对她的了解,她是断不可能让自己伤成这样的。

退一步说,如果她真的帮他取回了右眼,那就更不可能“只”伤成这样了。

止水觉得自己可能是真死了,现在的遭遇,大概就是所谓的“死前幻象”。他掐了一把胳膊,痛觉清晰,又把他拉回了现实。

他深吸一口气:“你……真的是杏里吗?”

“真的不能再真。”

她说着话,终于挪到了止水旁边,一屁股坐下,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他想问自己右眼的事,但看她难受成这样,还是先问道:“你怎么了?”

“还债还的,说多了心累,别问了。”

“还债?”不知为何,他觉得她话里有话。

他感受了一下眼睛和身体的状态,发现自己不光右眼回来了,就连他给自己施加的致命伤都不见了——这种状态很奇怪,至少在他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人能同时做到这两点。

“杏里,实话告诉我,我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别跟我打岔,按理说,我已经死了,而我的右眼在一个麻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