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9)

余藻出发前,贺饮还自信地说:“小藻你放心,虽然没有这次相亲男的资料,但我姐夫给我透露那人是个未婚带孩子的海龟。”

“精神损失费我会给你的!!”

眼前人,海归,未婚有孩,孟煦洲。

余藻内心惊涛骇浪,面上冷静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对方长得比余藻印象里成熟许多,也比余藻的前男友更高大。

余藻以为自己表现得很正常,实际上慌乱到脖子上的围脖还没摘。

打了招呼也没有和男人对视,默默低头,看着桌上茶水沸腾冒出的白色热气。

孟煦洲突然想到昨晚和侄子看的古装剧,里面有个角色就戴着这样雪白的围领。

他完全想不起那个演员长什么样,却想起了眼前人高中的模样。

孟煦洲没有戳穿眼前人的真实身份,问了句:“祝先生很怕冷吗?”

他身形就极具压迫感,和孟潮东的像也仅仅是一双唇,气质天差地别。

余藻忍住多看两眼的冲动,一边压下内心的荒诞和没被认出的失落,他当孟煦洲忘了自己,低头说:“不冷。”

男人在余藻低头的时候多看了他两眼,问:“那你戴着毛领不热?”

余藻这才摘下围脖,他的慌乱也不明显,只是动作快了许多。

男人一直在看他。

余藻高一的时候孟煦洲高三,他们也不是一个高中的学长和学弟。

孟煦洲家境殷实,和贺饮才是真正的校友。

不过他们的高中都在A市同一个学区,公交站和地铁站的出口都是一致的。

英荣私立高中的学生家境非富即贵,很少有坐公共交通的,上下学的时间看到的校服都是余藻他们公立学校的校服。

同龄人难免会有接触,比如校区外的各种商铺,也有应对这帮少爷小姐需求开的高级餐厅。

余藻的学生时代沉默寡言,穿着书包校服经过,一开始从不往里多看一眼。

但那是遇见孟煦洲之前。

窗外是二月的临湖风光,室内温度不冷不热,余藻无心欣赏盆景,他后悔来了。

贺饮似乎坐上车了,给余藻发自己上车的图片,又问他怎么样,说受不了的话可以提前走。

余藻遇见孟煦洲的时候十六岁,今年他二十六岁,在一家不到五十个人的外贸公司上班。

他表面看生活不算拮据,实际上负债不少。交际圈也很窄,除了同事的固定交流,唯一的朋友就是贺饮。就算有个恋爱多年的男朋友,本质上他们各自心怀鬼胎,也不熟悉。

他以为自己可以面对这样的场合,把相亲对象当成客户聊几句就好了。

但谁代替朋友相亲能相到高中时期暗恋对象的。

这个暗恋对象连贺饮都不知道。

对方以为余藻和孟潮东这个渣男在一起浪费了多年青春,却不知道余藻在孟潮东穷追不舍很久后松口的答应,只是因为孟煦洲海外社交账号发的结婚照。

没想到七年过去,对方出现在贺饮的相亲名单,那为什么是未婚有孩?

气氛实在尴尬,也是第一次相亲的孟煦洲心情倒是很好。

本应该来相亲的也不是他,只是对方项目告急,又推不了长辈的好意,干脆把自己朋友的资料传给长辈秘书了。

说是怕对方看上孟煦洲,给他加了个未婚有孩子的标签。

孟煦洲本就打算见到贺饮聊聊余藻的,他印象中这两个人是朋友,没想到来的是余藻本人。

他不说话,隔着茶水的热气看着对方。

摘下白色围脖的余藻脸依然有股似有若无的青涩,也不说话,或者不知道怎么开口。

“祝先生。”

还是孟煦洲打破了平静,他看对方抬眼,眼神又飘忽,似乎不想看他,也清楚对方认出了自己。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余藻抿了抿唇,目光扫过对方袖口似乎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贴纸,是最近很热门的卡通IP形象。

结合贺饮说的未婚有孩,想了想问:“您真的有孩子了?”

男人梳着背头,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成熟,点头说:“是有一个。”

余藻又问:“那为什么是未婚呢?”

问完他说了句抱歉,可以不回答的。

成年人有些问题不需要刨根究底,余藻之前就听贺饮说过圈子里的留学生回来带着孩子的事,想来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奇怪。

但孟煦洲是这样的人吗?那张结婚照明显不是假的,难道最后没结成?

孟煦洲:“不是我的孩子,目前我是监护人。”

对面的青年猛地抬眼,这会孟煦洲终于看清了余藻的眼睛。

和从前一样,像是受惊的动物,又像是亮晶晶的宝石。

他好像一点儿也没变。

余藻愣了,但对方似乎觉得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反问余藻:“那你呢,我听说您是有男朋友的。”

贺饮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余藻还没有回答,眼前的男人又问:“你能接受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吗?”

你上一句还清楚相亲对象有男朋友好吧?

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