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将喜意摆到了明面之上。
魏泱倏地收起了自己的笑,他在震烁里愣了许久的神,方才敛起了眉目。
这本也没什么可高兴的地方,他魏泱是满京城的王孙公子里出身最高贵、前途最清明的那一个,单说样貌也是鹤立鸡群的俊俏,比王雎之、王睿之兄弟不知要好上多少。
这女人既虚弱、又这般水性杨花,可最后能迷途知返,瞧见他魏泱的好处,可见也不是蠢笨到了底。
一场晚膳过后,绛玉和绛雪都察觉到了魏泱的好心情,两人面面相觑后,便将方才刁嬷嬷嘱咐的话说给了魏泱听。
“公主的意思是,小王爷三番五次地宴请爷,爷若是次次不去,可是下了英平王的脸面了。”绛玉细声细语地劝哄着魏泱。
好歹英平王也是魏泱的舅舅,即便他不喜欢乌彻这蠢东西,怎么也得给英平王几分薄面。
魏泱思忖了一会儿,盘算着现今这时辰倾丝也还未安歇,也还没到他该去月华阁瞧她的时候。
他心里约莫是装着些话想和倾丝说上一说,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
魏泱知晓倾丝从前与王雎之、王睿之纠缠不清,可那一夜的事到底是他的过错,再加上倾丝“知错就改”、“慧眼识人”,他也愿意给她一次机会。
“那就去瞧瞧。”魏泱甚少去酒楼喝酒,今日也是心情愉悦,才会应下此事。
他既去了酒量,排场自然又要比旁人大上一些,酒红楼二楼的雅间都被他包了场,连几个有点权势的纨绔子弟都被英瑰公主的人手一一请离。
不巧的是,王睿之与狐朋狗友也在这一列被请离的纨绔子弟中,王睿之又喝多了酒,被那群狐朋狗友吹捧得飘飘然不知所以。
他自诩与魏泱有几分交情,便想着与魏泱套一套交情,不想几个小厮挡在了雅间门前,让王睿之连见魏泱的面都是个奢望。
王睿之脸上无光,一时困窘得寸步难行,好在刁嬷嬷认出了他的身份,心想多少要给乾国公府点脸面,便将角落里的雅间匀给了王睿之。
这下王睿之心里愈发得意,狐朋狗友们再度将他吹捧到了天上去。
酒过三巡,他搂着一娇娇艳艳的花娘,抿了口酒后万分得意地说道:“女人还是要知情识趣的才惹人疼。就说我们家里那表妹,人生的跟天仙一样,平日里这般清高,在床榻里还不是痴缠着我要多来几回。”
那几个狐朋狗友立时顺着他的话笑道:“可见也是个淫.娃,睿之好福气。只是你家教如此的严,竟也能与自家表妹暗通曲款?”
王睿之脸胀得通红,一时酒意上涌,说出口的话跟没了把门一般:“是她自己贴了上来,上月里就成了事儿。”
“王兄就不怕闹出人命来?”
王睿之笑得愈发不屑:“那便纳她为妾就是了。”
正逢魏泱去净室醒一醒酒,途经王睿之所在的雅间,里头的话音一句不落全飘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一刹那,盈在他心头的满腔喜悦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比凝在高山之巅更为冰寒的戾气。
魏泱在用晚膳前有许多不成文但是极为琐碎的规矩,譬如他净水与漱口时要泡着梅兰香片,有闲情逸致时还要再沐浴净身一番,连给他传膳步菜的丫鬟们都要用香片净手漱口。
他的洁癖已严重到除了绛玉和绛雪两人,所有人都无法近他的身。
绛玉和绛雪也是伺候他伺候得太久,魏泱才不抵触这两人的触碰。
平日里梅若芙与王珠映来痴缠他时,魏泱只能维持明面上的客套,实则是疏离淡漠得与这两人拉开了亢长的距离。
只有倾丝,于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他一点都不反感与她之间的触碰,甚至还有些欲罢不能的意思。
他施施然地走到了屏风后,意欲去内寝里将这玉钗与信笺束之高阁,走时不小心途经了那一面摆在西面角落里的铜镜。
魏泱鬼使神差地抬眸望向了那铜镜,里头朦朦胧胧地照应出他俊朗的脸庞,以及那无法忽视的,嘴角处正恣意上扬着的笑意。
这抹笑撞进魏泱的眼底,震得他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他如此清晰地,察觉到,自己正为了倾丝的这一封信而心生喜悦,这喜悦是如此不分来由、不辨是非,无孔不入地侵入了魏泱的胸口,催着他勾起了唇角,将喜意摆到了明面之上。
魏泱倏地收起了自己的笑,他在震烁里愣了许久的神,方才敛起了眉目。
这本也没什么可高兴的地方,他魏泱是满京城的王孙公子里出身最高贵、前途最清明的那一个,单说样貌也是鹤立鸡群的俊俏,比王雎之、王睿之兄弟不知要好上多少。
这女人既虚弱、又这般水性杨花,可最后能迷途知返,瞧见他魏泱的好处,可见也不是蠢笨到了底。
一场晚膳过后,绛玉和绛雪都察觉到了魏泱的好心情,两人面面相觑后,便将方才刁嬷嬷嘱咐的话说给了魏泱听。
“公主的意思是,小王爷三番五次地宴请爷,爷若是次次不去,可是下了英平王的脸面了。”绛玉细声细语地劝哄着魏泱。
好歹英平王也是魏泱的舅舅,即便他不喜欢乌彻这蠢东西,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