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山位于喜马拉雅山的南麓,每年5月份之后,来自太平洋的季风会在这里被高山挡住,然后和印度洋的暖湿气流交汇在一起,形成非常丰富的降水。
甄国科刚进山的时候,还觉得这里除了空气过于闷热潮湿一点,路面湿滑难走了一些,其他的还算好走。
但是没过多久,他们这一行人就遇到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跟安保和佣兵们走在前面探路的甄国科,被迫收回了无人机,在一棵树叶宽大的芭蕉树下躲了一个多小时。
等到雨停之后 ,他们继续上路的时候,顿时感觉路程变得更加难走了起来。
被雨水打湿的衣服紧紧地裹在身上,脚下的路泥泞不堪,成群的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让人烦躁不堪。
还有巨大的蚂蟥趴在树叶上,稍微一碰就可能掉落在身上。幸好他们身上的衣服材料比较结实,不然就真的会被蚂蟥疯狂吸血了。
更麻烦的是,随着他们的逐渐深入,山里的植物也变得越来越茂密了起来,树挨着树、藤连着藤,根本就没有什么现成的路可以走。
经年累月的落叶将地面厚厚地遮掩起来,散发出一阵阵的腐烂气味。走起来也深一脚浅一脚地,好像踩在海绵上一般。
更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一脚踩下去,下面会是什么东西。可能是坚硬的地面,可能是烂泥坑、沼泽地,也有可能从脚下爬出巨大的虫子和蛇。
哪怕是正值中午时分,太阳也只能从树尖的缝隙中透下来的一丝丝的光亮,整个森林中的光线都昏暗无比。
在这种情况下,甄国科也不敢轻易地使用无人机来进行侦查,不然一个不小心就给被挂在树上,没办法回收。
实际上就算是把无人机飞到天上,想要找到地上的目标也不太可能,毕竟太阳光都照不进来的地方,无人机又怎么可能看的到。
他们现在完全靠着佣兵和安保们,追踪着前几天经过的远征军和倭军留下的痕迹来前进。
佣兵们挥舞着甄国科给他们配备的油锯,从远征军经过时已经清理过一遍,但短短几天就从新茂密起来的藤蔓中清理出一条通道,方便后面的人通过。
安一和安二两个人,则是一前一后地守在甄国科的身旁,警惕地为他排除着各种风险。
突然,安一突然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砍刀,一根从树上垂下来的枯枝掉落在地上,疯狂地扭曲起来。
甄国科直到此时才发现,这居然是一条三角脑袋、身上有白色花纹的毒蛇,顿时有些后怕不已。
虽然在进入这里之前,他已经看多了许多关于野人山的资料,知道在这里面绝对不会太过轻松。但这些纸面上的描述看的再多,也赶不上自己的亲身体验来的真切。
如果没有安一他们保护,光靠他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的话,恐怕十条命也不够丢的。
不过在回头看了看跟在他身后默默前行的楚云飞和其他战士们 ,一股责任感从他的心中油然而生。
既然这些人毫不迟疑地跟着自己来到了这里,自己总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总要让他们带着胜利和荣誉,平安地从这里离开才行。
在这样的自我激励之下,甄国科咬着牙在雨林之中走整整一天,并且每次经过稍微空阔点的地方,都会停下来使用无人机向前侦查一番,希望能尽快找到远征军的下落,只是可惜一直没有什么发现。
别说是远征军,就连追在他们身后的鬼子兵也没有发现。
不过随着他们的深入,跟远征军有关的物品开始频繁地在路上出现。
破旧的军装、头盔、草鞋、倒毙后被割走了大半肉的马匹、损坏的枪支、战斗的痕迹,都陆续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甚至还发现了好几具被各种昆虫和小动物啃食地快要露出白骨的远征军遗体。
因为急于追上远征军,不敢耽误时间的原因,甄国科也暂时顾不上掩埋这些遗体,只能是敬了个礼之后,就继续赶路。不过发现的地点已经被他记了下来,等着以后有时间了再回来收敛。
等到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探路的佣兵们给甄国科带来了一个惊喜。
他们在探查两具远征军战士的遗体时,发现其中一个年轻战士,居然还有轻微地呼吸。
大喜过望的甄国科急忙喊来了原本教导连里的医务兵,现在华人自卫军医疗队的光杆队长郝丰庆赶到队伍前面来,对这个幸存下来的小战士进行救治。
不过在进行了一番检查之后,郝丰庆却给出了一个不太乐观的答案。
“这个小战士的右腿中了枪,现在已经严重的感染,体温很高,身体又严重脱水,情况很不乐观。”
“这里没有救治的条件,我可以先给他注射一支盘尼西林,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
甄国科看着这个只有十几岁模样,稚气未脱小战士,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郝队长,要是想要救他,都需要什么条件?”
郝丰庆回答的很是迟疑,“他的伤口已经严重溃烂,光靠缝合肯定是不行了,必须切除周围已经坏死的肌肉才行,或者直接进行截肢。”
“现在我手上只有少量的盘尼西林和酒精,其他的手术工